周景辰接过李宇航递过来的作业本后,看着陈瑾星的作业,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本跟她规格一模一样的空白作业本后,就准备抄她的作业。
右手在抽屉里摸了好一阵子,就是没有摸到笔,低下头看着找也没找到,周景辰便拿起书包,找了半天,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支笔,仅有的一支笔却不是他想要的,因为那是一支红色圆珠笔。
不得已,周景辰伸手拍了拍林斯豪的肩膀,说:“给我支黑色中性笔。”
“我看看。”林斯豪找了半天,最后也在书包里找到了一支红色圆珠笔,那笔跟周景辰的还是同款的,他一脸抱歉的看着周景辰说道:“没有黑色中性笔。”
旁边的李宇航不等他们问,他就先主动开口说道:“我也没有黑色中性笔。”听到他们的对话时,他也在找笔,最后找到也是一支红色圆珠笔,重点是,也是同款笔。
周景辰:“……”
三个大男生,各自拿着一支红色圆珠笔面面相觑。
他想起来了,他们三的笔是用一块钱买来的,昨天早上,他去小卖部买吃的时候,为了凑单,他用那一块钱买了三只笔,根据就近原则,他只顾着拿离他手最近的笔,顾不上拿的是什么颜色,有用还是没用,拿回来后,他就一人一支直接分掉了,同款那是必须的。
要是他知道今天的他会想写作业,那他一定不根据什么鬼就近原则,他绝对会挑着黑色中性笔拿。
哎,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就在周景辰感叹人生时,他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一只很漂亮的小手,小手正拿着一支笔,耳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这无一不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黑色中性笔你需要吗?”
“要!需要!”她竟然主动给他笔了!
“给。”
“谢谢同桌,嘿嘿。”
周景辰拿着笔傻乐着,心情有点小激动,尤其是看到陈瑾星现在用着的笔跟她给他的笔是同款的,不知怎么的“情侣款”这三个字就特别嚣张的从他脑海中飘过,淡淡的红也爬上了他的脸颊和耳垂,吓得他赶紧翻开作业本。
十七岁的男孩,情窦未开过,第一次遇到这种形容不出的感觉时,不免有点惊慌失措。
小心翼翼的翻着陈瑾星的作业本,入眼便是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一数竟然有六页纸,他这手估计得废了一半。
周景辰一字不漏的全抄完了,用了整整两节课,手确实废了一半,算起来他从高一开始就没写过作业,碰笔就更别说了。
尽管手酸,可他却抄的很认真,连格式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不是因为笔迹不一样,还以为是复制的呢。
陈瑾星写的是正楷字,漂亮的不像话,简直就是行走的打印机。
他的字就不一样了,认真写的时候是行楷,不认真写的时候是行书,完全没耐心时他写的是行草,他已经不会一笔一划的去写正楷字了。
不单单只是会硬笔字,软笔字他也会。
别问他怎么软硬都会写那么多种风格,问了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他爷爷有个业余爱好是研究书法,在他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他爷爷看了他放在桌子上的作业本,不看还好,看了便满肚子气。
因为他写的字,不仅潦草还写的很小个,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群死蚂蚁,简直丑到不堪入目到极致,他爷爷嫌弃的不行,认为他字写的丑,会败坏了他的形象。
从那一天开始,他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被他爷爷揪着去书房练两个小时的字,起初只是让他学习正楷字,后来什么都要他去学,从正楷到行草,从硬笔到软笔,他整整学了八年,直到他要去读高中的前一天晚上,他爷爷才宣布他练字生涯结束,同时还给他发了本手抄毕业证书。
可能是因为那几年他写了太多字,就他练的字帖和草稿纸加起来都有十几箱了,写太多了便导致他一看到笔就觉得头疼手酸。
于是,他从高一开始就没怎么去碰笔写字,甚至连笔他都没买过,如果不是因为凑单买了三支红色圆珠笔,他绝对什么笔都摸不出来。
幸运的是,他爷爷没有绘画这个爱好,否则他肯定难逃一劫,绘画课绝对会被他爷爷安排上。
尽管在初一的时候,他跟着他朋友学了两年绘画,可总归会觉得他爷爷要求他学和他自己想学的性质是不一样的。
故事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