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不停地前行着,异常沉重的车轮压着马路嘎达嘎达地响着,叶赫明秀坐在车厢内随着马车的颠簸有规律地晃动着。他能感觉到马车是向郊外驶去,周围的环境逐渐从嘈杂转为宁静。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马车停了下来,他被旁边的两个大汉扶着走进了一个地方,周围的温度慢慢地在变为阴冷,还有一股霉味传入鼻孔。一路被引领向着下方走去,耳边传来一道道承重铁门开启的声音,越是向下走叶赫明秀的心越往下沉,这是带自己到什么地方,绝对不是刑部大牢,自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门,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头套被人摘了下来,一道刺眼的灯光照在自己的脸上,长时间的黑暗让叶赫明秀很不适应这样的光线,他抬手挡住了这道灯光。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当前的环境,他打量着四周,一个约60多平米的房间,阴暗潮湿。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各种奇怪的工具,但是叶赫明秀认得出来,这些都是刑具,尤其是不远处架设的火盆和烙铁以及站立的几名赤裸上身的壮汉,这是刑讯室。
“世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一个有些公鸭嗓子的声音从黑暗的地方传来。
叶赫明秀顺着身影的方向看起,一个人影站在自己的前方不远的地方,由于光线的原因,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
“阁下是什么人,何故躲在暗处。”叶赫明秀说道。
“是在下失礼了,怠慢了世子阁下。”一个穿着捕快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光亮处,此人长得又高又瘦,长脸,鹰钩鼻,深窝眼,勾下巴,神色阴沉,眉宇间有一股隐隐的戾气。
“在下刑部刑司顾封,拜见世子。”顾封向着拱手施礼。
“顾大人为何将本世子带到这个地方,不知有何见教。”叶赫明秀没有回礼,而是就这样站着问道。这个人是刑司,在刑部主要负责审讯犯人,官职不大七品官,但是权利不小。
“世子莫要着急,让本官先给世子介绍下这里的小玩具,让世子对这里有个大概的了解,也方便我们之后的交流。”顾封也不管叶赫明秀愿不愿意听就开始了自顾自的介绍起来。
“世子请看,此为夹棍用杨木或柳木制成,长度为三尺,中间贯穿铁链,每根中间有‘帮拶’三幅。使用夹棍时,先将棍直竖,由一名差役扶着;然后将犯人的双脚放在中间,立即束紧三道绳子;再用一根棍贴紧脚后,使犯人不得动弹。而后,再有一差役手持长七尺,宽四寸的硬木杠,猛敲犯人的足胫,不需一百下,骨头便粉碎了。”顾封拿起一副夹棍一边比划一边说着。
顾封说完夹棍后,又拿起一个铁梳子说道:“世子再请看,这个玩具叫【梳洗】。就是把犯人剥光衣服,裸着放在一张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等皮肉松软了,半生不熟了,便拿起铁梳子,从脚往上刷,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
顾封一口气介绍了七八种刑具,介绍完后转头看向叶赫明秀说道:“世子觉得这些小玩具可有意思?”眼神有些狰狞和变态的味道。
叶赫明秀看得出来这是顾封在吓唬自己,脸色不变反而露出微笑的说道:“这些小玩具确是挺有趣,不知道顾大人适合用意,是要对我用刑吗?”
顾封发下刑具,来到叶赫明秀的身边,说道:“世子要是愿意配合本官,这些玩具自然不会落在世子身上,如果世子不配合的话...”顾封话没说完,但是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叶赫明秀脸色一凛,说道:“顾封你敢,我是帝国男爵,我只是牵扯到调戏少女这件事,即使是杀了人也不是你能够用刑的,你是想违反《大炎律》,满门抄斩吗?”
顾封并没有被叶赫明秀的话吓到,转身走到了一张桌子后方坐稳后,忽然大声地说道:“如果是谋逆大罪呢?《大炎律》里是明确规定了刑不上大夫勋贵,但是谋逆除外。”
叶赫明秀听到谋逆两字后,觉得有些好笑,面露讥讽地说道:“顾大人,诬陷可是要承担诬陷罪同等的法责的,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你可想好了说。”
顾封坐在桌子后,摇头晃脑地说道:“看来世子是抱着侥幸心理啊,把封信拿给世子看。”顾封说完,把桌子上的一封信递给站在旁边的差役。
差役把信张开展现在叶赫明秀面前,却不让叶赫明秀碰触信件。叶赫明秀仔细看起了信,竟然是自己写给叛军首领杨定国的书信,内容大致意思就是叶赫家联合叛军里应外合攻陷皇宫之类的意思,最让叶赫明秀吃惊的是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真是自己的笔迹。
“世子还有何话可说,还不如实招来。”顾封啪的一下把桌子拍地响亮。
叶赫明秀脑子现在有些乱,这个字肯定是自己的字,但是这封信绝不可能是自己写的,这是怎么回事。
叶赫明秀只能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写过这封信,这是人伪造的。”
“看来世子还是不死心呀,也好就让世子这次彻底死心。”顾封胸有成竹,招了招手说道:“来人,带吕王氏上来。”
顾封的话语刚落,就见一个差役将一个身体虚弱、还不停咳嗽的一名少妇带了进来。看起来大约30岁出头的样子。
顾封看着叶赫明秀得意地说道:“世子,可认得此人是谁?”
叶赫明秀看着这个少妇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有些想不起来,摇摇头说:“不认识。”
那个妇人忽然说道:“公子,您前几日才见过我的,您忘记了。”叶赫明秀听到这个声音,想起来了,这个妇人是吕天佑的母亲。他不是被人掳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妇人又说到:“公子你不是那日来我家讨要这封书信,我没有给你,公子就安排人晚上来我家强抢,幸好顾大人及时赶到,要不...”妇人也不再说,开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