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昏了几天了,刚刚才用针灸扎醒,一醒来便要唤你过来,本宫也曾听说过妹妹会点岐黄之术,可有法子救皇上。”皇后在一旁冷声解释,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黎印月听完,立马抓起冷奕熙的手腕号脉,又皱了眉。
“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罢了。”冷奕熙开口,声音极其虚弱。
“皇上您不会死的!”黎印月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回答,“用量不多。”
“果真是你。”人生在世三十载,冷奕熙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黎印月没有回答,转身对施针的那个老太医命令:“把针拔了。”
“可是皇上……”
“全部听她的!”冷奕熙咬牙又挤出一句话,似乎已是用尽全部力气。
太医这才战战兢兢的应下。
在黎印月的指挥下,太医们开始井然有序地准备起来。
首先她要了一桶冰水,将冷奕熙除尽衣物放了进去,冰冷刺骨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似乎稍微好转了些许。
接着,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从中拿出一个玉盒。
打开玉盒,一阵沁人的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她沾了一点盒中的药膏,开始替冷奕熙按揉太阳穴。
冷奕熙渐渐闭了眼,没了意识。
按了许久,她又吩咐人更换冰水,并将药膏交于皇后:“派人每三个时辰轮流帮皇上按揉太阳穴,冰水一恢复到常温就要换,三月后,皇上就会完全清醒了——”
说完,她便向皇后拜了拜,“嫔妾去准备下一阶段,这三个月有劳皇后娘娘了。”
正要退去,皇后突然发问:“娴妃,皇上什么病症?”
黎印月顿了顿:“……中蛊。”
皇后大惊失色,看着她脸上冷冷淡淡的神色,语气哀婉:“你可知皇上是真心爱你的?”
“嫔妾自然是知道的。”黎印月面上依旧没多少情绪。
“那你为何……”
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印月冷声打断了,“皇后娘娘,嫔妾就先告退了。”
……
寒婵阁内,黎印月盘腿坐于殿中,殿下跪了一个黑衣女人,那女人的相貌竟与她相差无几。
“现已是生死存亡之秋,成败皆在于此。今晚大权就会尽数落入本宫手中,届时本宫只需控制住群臣即可。”她沉声对着那个女人道,“本宫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所以,‘那个人’有何动向?”
女人回答她,俩人声音几乎毫无差别:“我们依旧在乞丐中安插人手,继续接活,他没有发觉。西北的动乱和难民都已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黎印月点头起身看着面前的人,冷漠的气息从身上如波涛般涌出,压迫着女人:“等着吧,本宫就要创造一个"新启"时代,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血海深仇,即将得报。
当晚,皇上冷奕熙急召几位大臣入宫,当即下旨自己病重体虚不宜继续主持朝政,且无合适的继承人,以丞相黎承中为首组建摄政团摄政,自己移居东宫休养。同时,急令已是兵部尚书的黎如松率五十万大军前往西北平定叛乱。
不出一月,西北的叛乱已尽数平定,甚至向外扩张了几百里的土地,而西北难民也或被就地安置,或被迁入京都,竟也没有产生大的冲突。
而迁入京都的难民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近百人,倒也无人发觉。
一时间,黎如松的名望在皇城内达到了最高峰,几乎每家每户都在谈论这个年轻有为的宰相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