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伪装成黎如松的黎印月回到皇帝的御书房,下了两道御令:
一、旧皇迁居于东宫,物资月例照旧,但不得外出,任何人也禁止以任何理由进入东宫,并派重兵把守;
二、即日起,便定年号“新启”,改国号为郑,迁皇帝寝宫至前朝娴妃的寒婵阁,并改名为凛月宫。
一时间,宫内一片混乱,哭喊声,怒喝声,层起不穷。
黎印月脸上依旧带着黑色面具,站在东宫入口处看着林林总总的东西被搬进搬出,随后又是各式各样的华丽轿子抬了进去,可以听见从中传出的抽泣声。
最后一个被抬进去的是明黄大轿,轿中没有任何喧闹。那是属于旧皇和旧后的轿子。一只玉手缓缓掀开小窗上的帘子,皇后的脸隐约可见。
皇后看着不远处带着面具的她,用嘴型吐出一句听不见的话:“黎如松便是黎印月。”
她在面具下轻轻勾起了嘴角,点了点头,便看不见皇后的脸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皇后才是这整个皇宫里看的最透彻的女人……
凛月宫大殿内,黎印月脱下了脸上的面具,小太监阿喜立马端来一碗药汤。
她接过药汤喝了下去,又清了清嗓子,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明日准备登基大典,注意一切从简。”
“是,领主。”阿喜想了想,又说:“那些留下的老臣们怎么办?”
黎印月笑了笑,拿起一本奏折:“这世上,想当官的人很多,想当大官的人也不少。而有些人,只需要在面部做一点小改动,并且听朕的话,就可以得到很好的位置,继承前任的家产和妻妾。懂了么?”
“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呢?”
“作为老臣,势力关系盘根错节,贸然杀了,对朕没有好处。再说,营造一种万臣拥戴的假象,不挺好吗?让如松过来,这么多奏折朕一个人可批不完。”她一直笑着,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折。
?第二天一切顺利,登基大典,召见群臣,最后甚至还选了几个官家女子入宫封妃,自己也封了她自己这位前朝旧妃为新启娘娘,只是仍空缺着后位。
那面具下的威严,始终让人不寒而栗。
又过了半月,从东宫传来了旧皇苏醒的消息。
在听旁人叙述完这几日的改天换地后,冷奕熙脸上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朕……我猜到了。”随后又问,“各诸侯呢?”
“皆已臣服。”
“军队大臣?”
“早已控制。”
原来在无形之间,她已把他的砝码都一扫而光。
他太信任她,以致引狼入室,自己被杀恐怕也是迟早了。
当日,东宫中所有旧朝的嫔妃连同他一起聚在一桌,用一次“家宴”来庆祝他的苏醒。
正要开宴,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地呼叫:“新启娘娘到!”
黎印月身着金色绣凤华服姗姗来迟:“摆家宴不邀本宫,不合理也不合礼。”
在坐的嫔妃无不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她。
她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还不下跪吗?你们的家人可都跪过了,不为自己担心,也要想想家人吧。”
无法,她们只得僵硬地跪了下去。
除了旧皇和旧后。
冷奕熙平静地看着她,说:“‘新启’?你盗用我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