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元皇衍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只狼毫毛笔,神情专注地在宣纸上写字,笔画刚劲有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举手投举尽显矜贵之气。
夜迦微微低着头,恭敬严肃地站在他面前。
“阁主,他已经在偏厅了。”
“你处理吧,告诉他下不为例,若他不想坐这个位置,有的是人要坐。”元皇衍漫不经心地将写好字的宣纸放到一旁,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认真翻阅起来。
“好,伏幽阁那边还要继续派人盯着吗?一直没见什么动静,我怀疑是有密道直接通向外面。”
夜迦想到这儿事心里就窝火,以竹冥的轻功,断不可能被人发现,可整整一个月都没人从门里出来,完全不符合常理。
沉默了半晌,他语气平静地开口:“能安插一个眼线在我身边,长达五年之久,想来也有些能耐,不用盯了,让竹冥去查天下第一毒医的下落。”
“是!”
“备好马车,明早我要出去,让阿乙跟着就行了,下去吧。”元皇衍一边的手肘靠在桌案上,用指尖揉了揉眉心。
雾华院
“骨素,你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云妙婠想到今早的事,隐隐感觉这个烬天阁似乎有点不简单,她不理解为什么父王会让自己来这种地方学武,就不怕她也变成冷血残酷的人。
“烬天阁以经商为主,跟商贾来往接触较多,你从小便生活在王宫里,又怎会明白外面的世道险恶,毕竟树大招风,很多争端,都是别人先挑起的。”骨素粗略地解释了一下,虽然事实远比她口中所说的要复杂,甚至有很多事情连她都不知道。
“那个人,他是犯了什么错?”
她觉得如果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不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手法。
“他是别人安插在阁主身边的眼线,整整五年,阁主信任他,待他不薄,结果他不仅让烬天阁损失了很多生意,还在背地里给阁主下了一种慢性毒药,致使阁主至今余毒未清,也没找到根治的方法。”骨素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她眼里,那样的处罚是罪有应得,而且还轻了。
云妙婠拧紧了眉头,亲近之人的背叛,的确让人无法谅解,何况还做了那么多错事,这样想着,她似乎能理解元皇衍的所作所为。
“那他暂时会有性命危险吗?”
“不会,毒性发作时,有药物可以控制,只是长此以往,恐有性命之悠。”
云妙婠灵机一动,说道:“要不我请宫里的太医来给阁主看看,他们医术高明,定会有法子的。”
骨素无奈地叹了口气,“没用的。给阁主看病的人是天下第一神医,连他目前都找不出根治方法。”
云妙婠摇摇头,感叹道:“真惨。”
她没想到元皇衍年纪轻轻,一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后,这在无形之中,激发了她的同情心。
“别告诉阁主,你知道这些事。”骨素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对阁主有什么误解。
“你放心,我明白的。”
那样不可一世的人,又岂会希望让外人知道自己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