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去你们验尸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说白小姐的压痕不明显，被法医略过还有情可原。任三姐那边，嘴上已经能看出压痕，鼻骨有轻微折断现象。你们的法医对此视而不见，这就大有蹊跷。”

“法医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我说信任效应，你听着。我查过，西直门18号有自杀的案例，78年发生过一次，85年发生过一次。这两起案件都是按照自杀处理的。”

王泽义懂了，老曲在这里干了十多年了，78年的自杀案和85年的自杀案，都是老曲处理的。也正因为如此，法医认为老曲有这方面的经验。在信任效应的情况下，法医粗略的检查了舌骨，确定了两人系为自杀的情况。

想到这里，王泽义蹲在地上，心乱如麻……老曲有问题吗？他还有两个月就要退休了。他是一个老刑警，在刑警大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凶手是谁都行，为什么会是老曲啊！

曹十看着痛苦的王泽义，劝着说：“也许我师兄错了，咱们再找找证据。”

“我没错。”李九字正腔圆的说。

“师兄，我这劝他呢，您能不说了吗？”

“劝什么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刑警就不能是坏人了吗？”

曹十急的抓头！这时，王泽义也回过神来了：“我应该怎么做？”

“我师弟已经安排了吧！”李九笑着说。

曹十叹气接着说：“昨日张平被救活的消息刑警大队的人一定都知道了。只要你回去告诉队长，凶手是赵刚，隐藏在暗处的人一定会行动的。”

王泽义看着曹十，认真的问：“他会杀了赵刚灭口。”

“灭口是一定的，但你的同事当了很多年的刑警，经验丰富。他直接杀人，被调查的可能性会很高。所以，他一定会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嫁祸到我的头上。”

今天，是王泽义当刑警以来最迷茫的一天，他看着曹十：“老曲怎么能嫁祸你？”

“还记得紫禁城的民间故事专栏吗？那后面写了几个地点，为了杀任三姐，他们已经安排了东直门的坟头。我为了救张平又导演了投下锁龙井这一出。所以，接下来能用的就是消失的375路公交车和菜市口看不见的刽子手。”

“这是什么传说吗？”

“这算什么传说，消失的375路公交车，每次消失的都是末班车。真正的原因不是班车消失了，而是司机不遵守公司规定，直接开车回家了。而那边偏偏有下晚班的工人，他们经常说公交车又消失了，于是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恐怖的灵异传说。至于看不见的刽子手，是因为那里有一次抛尸案，凶手把头颅和身体切开，又把针和麻绳把头颅和身体缝合在一起，伪装成古代被砍头的样子，所以才有了看不见的刽子手。”

“我懂了，只要我依照你的计划，回去告诉队长，凶手是赵刚就行。”

“对！”

“老曲一定会出现在375路公交车上吗？”

“一定！”曹十和李九异口同声的说。

……

王泽义鬼使神差的相信了这两个兄弟的话，因而去怀疑同队的老曲。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不过，回到刑警队之后，王泽义马上报告了赵刚是凶手这个事实，听说78年和85年自杀案都是赵刚动的手，队长眉毛凝成了一朵花。

“这件事情先别告诉老曲，你也别行动，我联系派出所的干警去抓赵刚。”

“队长，我想去拿昨天的验尸报告。”

“去吧！”

王泽义来到了停尸间，见到了法医，法医的面色有些尴尬：“确实有被先迷晕的可能，而且也查出了乙醚成分。我承认我看走眼了，可也不仅仅是我啊，经验丰富的老曲不也走眼了吗？”

听法医这么说，王泽义心里一惊：“老曲来看过新验尸报告。”

“对！”

“他人呢？”

“回办公室了吧。”

抓捕行动没通知老曲，王泽义心里明白，大概队长也不是很信任老曲。不过，他不想背锅，做那个在即将退休的老刑警身上点一个污点的人。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老曲是个聪明人，他察觉了，他一定去先警察一步带走赵刚。

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

王泽义抱着茶缸子，坐在办公桌前一句话也不说，神不守舍。

中午的时候，队长走了过来，小声的说：“小王，看见老曲了没？赵刚没抓到，我怀疑……”

王泽义没等队长说完，站起来就走，队长懵了，大喊：“干什么去？”

“我请假。”

“请……请什么？谁允许你请假了，王泽义，你给我回来，你不回来这个月奖金都给你扣了。”

旁边有刑警补刀：“队长，王泽义这个月已经没有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