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这上面有没有糖葫芦，因为被我一喊，他转过身来，我看到了他的脸。

『妖精』

这老家伙没死！

“您直接进屋找我就行，犯不着玩这种卖糖葫芦的把戏。”

“我不想见别人，和你说一句，我就去内蒙看看。对了，我好久没吃羊肉了，能不能一边吃火锅，一边说。”

“行！”

……

还不到午饭时间，时间太早，走了好几家，终于找到一个开门的。要了菜单，点了菜，我迫不及待的就问『妖精』：“您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这么多年，认识我的人并不多，段冬阳为了不让别人熟悉我，经常把我换到各处的实验室。这一次，曹倩为了救你，特意把我从冬阳心理诊所转移到你所在的那个实验室。”

“段冬阳不只一个实验室？”

“狡兔三窟，更何况曹倩比狡猾的兔子还狡猾。”

“您利用所有人都不熟悉你的这一点。”

“嗯，我用的替身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是一个走失的老者。”

我听了，真想再杀死段冬阳一次，七十岁的老者他都不放过。『妖精』笑着说：“这样的老者的大脑更有实验价值，还有失忆症，犯糊涂，谁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样的优点。重要的是实验室又没有记录的花名册。所以，我在那天和他换了衣服，杀我的人根本不认识我，只知道我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他们杀了我就去报告了。曹倩在医院不能亲自确定这件事情，段冬阳吓破了胆儿，更不敢确定。认识我的你也没来。警察是通过我衣服的号码和年龄确定了我的死亡。而且，我还和一个人商量好了，让他确认我的死亡。”

“谁？谁的确认能让警察相信。”

『妖精』抿嘴一笑，我瞬间也想通了：“老鬼！”

“应该是吧，不过，在我眼里他可不是什么鬼，是头猪。”

……

肉上来了，我在铜锅里下了羊肉，给『妖精』倒了一杯白酒。『妖精』没死，我还是很欣慰的，虽然我和他没什么交集？但是，他毕竟救过我的命。

『妖精』吃了两口羊肉，用白酒压了压，笑着和我说：“我在临走的时候，过来和你说说预测未来的事儿，我把这事和猪说了，猪说，让我有机会告诉你。”

“那您说，我听着，羊肉管够。”

『妖精』笑了：“我又不是那头猪。”

……

『妖精』的本名叫黄有道，山东人，195几年的时候，山东是最贫困，人口最多的地区。走出五里地，就有三个村子，村连着村，房挨着房。然而，让他们痛苦的是，那时可耕种的面积少得可怜，并且土质也不好，家家都困难，有儿子的更困难。

……

黄有道的父母是一个好强的人，没接收政府的救济，两个人含辛茹苦把黄有道五个兄弟姐妹拉扯大。后来，黄有道长身体，能吃，饭量大。父亲又积劳成疾，家里的地不够一家老小吃喝，日子困难到了极致。

也就在那个时候，县里来人宣传起来，说内蒙那边生活富裕，住的是楼上楼下，有电灯电话，吃的是面包，喝的是牛奶。到了那边先享受，然后才是建设，劳动也轻松。

黄有道和父母商量，父母不同意，觉得黄有道还小，不适合远行。黄有道看家里确实坚持不住了，偷偷的报名去了内蒙。到了内蒙以后，分粮食，分工作，虽然被骗了，但总得来说还不错，最起码能吃饱了。

本来一切都挺好的，但是，黄有道去的地方是北方地区，冬季寒冷而且特别长，整个冬季零下四十多度，黄有道坚持了一个冬天之后，想家了。

像黄有道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当时有人给做思想工作，劝说他们留下。

不过，黄有道依然还是那种我行我素的性格，他和几个山东一起来的伙伴，偷偷步行到附近的城镇上了火车。因为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几个变成了流浪儿，还没有到山东，干粮也没有了，钱也没有了。途中导火车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想偷偷爬上火车，有三个人被乘务员发现了，然后把没有票的他们赶下了火车。

这三个人另外两个，一个就是懒洋洋的陶月，另一个是他们的主心骨，张四！

……

『妖精』和我说他预测未来的事儿，说来说去，变成了闯关东一样的故事，我听得没兴趣，正准备打断他的时候，重点来了，他们的主心骨叫张四。

“等等，文德老先生的徒弟张四？”

“对！”

文德老先生看中三个孩子，但后来他收徒弟的时候，就剩下了一个张四，说是张四杀了那两个人获取了他们的人格，难道？

想到这里，我眼睛都亮了，又把酒给『妖精』满上，笑着说：“今儿，咱来得早，清净，您啊，慢慢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