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把我出卖了，她先招供了。简单交待是为了对付仇家才这么说。而且，那个青铜短刃也不是真品，是老一辈考古人做的仿制品。

老一辈人里谁有这样的工艺，林涵不客气的把这份‘荣耀’归功到了荀冲的身上。一个死了21年的人，谁也没有办法从他那里获得真相。不过，林涵解决了专家的问题，指出了两个短刃铭文不一样的地方，根据当年的出土证明，证明了我们手里拿的这一把是一个仿制品。

与此同时，陆垚那边也交待了，陆垚说是我指派，故意混淆视听。林涵将功赎罪倒是提前出狱。陆垚却没有出来，大概陆局会让他帮忙做点事情。

……

就像囚徒困境描述的那样，背叛才是获得最高利益的方法。林涵没事了，离开了拘留所。而我，却被留在这里了，我的问题是混淆视听，隐瞒真相，有偷盗国宝的意图。

叶倾城来找我了，她还是那种精英女律师的范儿，高傲，冷漠。大概是演技太投入，在我的眼里，这就是叶倾城本人，即便她在我的眼前，我也分不清她到底是演，还是真的就是这性格。

“你老婆真的有些不一样？”

“她做什么？”

“她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她什么也没做，完全的去执行了你的意图。”

“你觉得她应该关心我？或者为了我心甘情愿的留在派出所。”

“是！”

“这是林涵与众不同的地方，她的自理能力一塌糊涂，但执行力却宛若神明，一旦她认定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她认定了什么？”

“她相信我能解决这个问题。”

“哪怕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她也相信你。”

“哪怕一点眉目都没有，她也相信我。”

叶倾城沉默了，略有伤感。我猜这段对话，让她大概想到了某些往事，若论及相信，她当年何尝不是拼了性命去相信李九吗？可惜，缘分难求，她不是李九第一个遇见的女人。

“对了，叶老师，我让你问的关于那个青铜短刃的问题，你问林涵了吗？”

叶倾城点头：“问了，林涵说她从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上有一模一样的古董文物，也没听说过谁能把文物做到这种以假乱真的程度。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不可能之间，只有一个是事实，另一个是伪造。你只能自己选择一个。”

选择？

竟然连林涵都没有办法分辨，可见这个青铜短刃确实变成了一个难题。这还只是一个青铜短刃，要是将军俑头现世，那古董界岂不是要被翻了天。

叶倾城看到我沉默，认真的问我：“掌门人，你是不相信陆局吗？”

“也不是不相信，总觉得事态的发展，好像在某个人的控制当中。”

“你的意思是你混淆视听，陆局吐露隐藏多年的心事，都在曹倩的控制当中。”

“是，只是一种感觉，一点证据都没有。”

叶倾城点点头：“我能理解，因为这种事情我们之前也碰到过。”

“碰到过？”

“不是同类的事情，是相似的感觉。那个时候我们一起跟随李九老师对付曹十，曹十在处理事情上的感觉就是，明明曹十和我们接触的对象都毫无关系，但某些关键时候，那些人都奇怪的变成了曹十的工具人。李九老师说，这种方法叫做天下万物皆不为所有，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是谋局者的最高境界。”

我明白叶倾城的意思，曹倩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曹倩既然能把老式密码箱的密码给我，她在这个事情理解上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她之所以把我卷了进来，就是想在不浪费自己的资源下，借刀杀人。

这多少有一些天下万物皆不为我所有，天下万物皆为我所用的意思。但这只是字面上的理解，我在某个阶段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先有道，后有法。师姐理解的是方法啊，不是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不同，却又殊途同源。所以，老鬼用的是师姐现在所使用的的方法，但理解能力上却完全不同。我到现在还认为，老鬼一定跨越了所有谋局者都理解的最高层次，他懂万物、也懂道，站在我们之上，俯瞰世间因果。

“掌门人，我们要怎么破局？”

“李九对付曹十的时候，选择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