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种驯化的孩子，未来会怎么样？”

“整个人没有荣辱的概念，会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在战乱地区，有人用驯化的孩子做人体炸弹。”

这个说法让我吓了一跳：“那唐一怎么办？怎么治疗？”

“没事，这个孩子的年龄，只要不持续的进行驯化，随着身体慢慢长大，记忆就会被覆盖的。她现在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她意识到和你在一起生活很幸福，所以她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但她的心里又有被强行塞进脑子里的赏罚机制，她很困扰，所以心理产生了恐惧。”

我点点头，又问汪仁：“师伯，那这孩子忘掉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有同行，在孩子的记忆上做了手脚。”

“能恢复吗？”

“恢复它干嘛？这么小的年纪，用催眠术让她陷入深层睡眠，这没有问题。在记忆上动手脚，让孩子心理受到伤害得不偿失。人类的大脑是一个奇怪的禁区，特别是六岁之前，在成长的过程中，人类会忘掉很多事情，这其实就是一种自我修复，是一种自然。”

“唐一会把所有的事都忘掉吧？”我担心的问。

汪仁老师淡然一笑，反问我：“六岁之前的事儿你记得吗？”

我摇摇头。

“那八岁之前的呢？”

“也不太清楚。六岁和八岁有什么说法吗？”

“一般人都是记得八岁以后的事情，六岁和八岁之间有些事情很朦胧，但也能依稀记得，这样的人都非常聪明。所以，你连聪明人都不算。”汪仁老师笑着说。

一不小心把自己掉坑了，突然想起了关于谋局者的智商测试。好像我认识的人，都能甩我一条街。这时，我看到了笑呵呵的林涵：“你记得六岁的事儿？”

“我连三岁都记得。”林涵得意的说。

汪仁老师立刻官方否定：“没人能记得三岁时候的事儿，若是你记得，只是你家的长辈们，在你日后的成长过程中，总是重复你做过的事儿。久而久之，你就有了一种我有三岁记忆的错觉，其实这种记忆算是植入式记忆。”

林涵也不在意，冲我吐吐舌头。我突然想起来，柯盈盈和肖子安的记忆也出现了问题，于是我和林涵说：“你把唐一抱走，我有点事和汪仁老师说。”

汪仁老师抬手制止了正要动作的林涵，然后说：“深层睡眠很奇妙，一秒钟也有可能，十几个小时也有可能。这孩子随时可能会醒过来，让她醒来第一时间看到唐南，那是最好的了。”

“那我先出去。”林涵笑着说。

汪仁老师淡笑：“丫头，有些事情你是可以知道的？”

“我不想知道，知道的多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想逃，心里都犯嘀咕。”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

……

等林涵走了以后，我就把柯盈盈和肖子安最近在我这互相怀疑，又同样对一个人非常模糊的记忆的事儿和汪仁老师说了。

汪仁老师坐在椅子上，用手托着下巴，仔细的想：“唐南，你什么想法？”

“既然有植入和删除记忆的方法，那会不会有一个人，删除了柯盈盈和肖子安的一段记忆？然后这个人也恰好在此时来到了北京，是他杀了那个『伪装者』”

听我这么说，汪仁老师皱着眉头。

“您的意思是不可能。”

“有这种可能，但是有点不合情理，怎么想都觉得这内容是你臆测的。”

我尴尬的挠挠头。

汪仁老师也解释说：“想让唐一小姑娘忘掉一个人，这很容易。在成功建立赏罚机制后，她的记忆会配合行动。但这种情况在成年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是还有可能，那种可能是什么？”

汪仁老师看来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听我这么问，开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