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武大陆每个人只要年满6岁都会进行血脉觉醒仪式,以此甄别一个人是否有修习武道的天赋。
在等待血脉觉醒的队伍末尾站着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相貌平平的男孩;像这样普通的孩子是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的;但他在这支等待血脉觉醒的队伍中是一个另类。
站在他前面的所有人会不经意的回过头来观他,向他投以奇异的目光。但凡见过这名男孩的样子的觉醒测试者,无论男女都会交头接耳,喋喋不休。
男孩的脸泛起了桃红,大声地解释道,“我,我,今年正好六岁,我是庄稼人,天天做农活,长得粗壮些是正常的。”
男孩的解释,使得议论更加的激烈,时不时传来一两句讥讽的声音;或许是站在队伍的末尾并且任由别人插队所以也没有人上前来找他的晦气。
其实他并不“粗壮”,“粗壮”一词只是他在掩盖内心羞涩,惊慌,不安而找来的借口。事实上他身材很匀称,多一分即胖,少一分则瘦,腰间更无赘肉,只是被他那件宽大的粗布衣摭住了。
引发议论的是他的身高,他比队队中的其他孩子高出了一个头的高度,显然他的年龄并不止六岁了。
他看着前面的队伍,心里在默数,“一,二,三,四,五。”还有五个人就轮到他觉醒血脉,他真切的感觉到背有凉风吹过;额头上,鼻尖前布满黄豆一般大小的液珠;他那早已湿润的手心不断地摩挲着衣角。
血脉觉醒仪式的主持是一位憨厚的老先生,他抬起头环顾了一圈,脸上有一种无法道明的慈祥,“还有人要觉醒血脉的吗,有的话请上前来。”
“有,有。”那个被视为另类的男孩奔向老先生时一连说了两个“有”字,刚刚站住身子,来不及整理仪容便拱手施礼道,“请老先生助我觉醒血脉之力。”
“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几岁了?”,老先生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孩。
“我叫欧阳宇浩,今年,今年,今年6岁。”欧阳宇浩怯懦地回答。
“欧阳宇浩,在进行血脉觉醒仪式之前我有义务让你知道,觉醒血脉的血脉石是要自己自行够买或是自行携带;而且只要过了六岁这个血脉觉醒的黄金年龄,想要觉醒血脉之力那是微呼其微;假如你坚持进行觉醒血脉,很可能会人财两空,你考虑清楚了吗。”老先生认真地说道。
欧阳宇浩沉默了陷入两难的抉择:一面是听天由命的选择放弃,往后余生平淡无奇;一面是浪费金钱的垂死挣扎;成,则便可以踏入修炼的大门以武证道,纵横天下;败,则从此论落为普通平头百姓,碌碌无为,终了此生。
欧阳宇浩默不作声,老先生继续说道:“在你面前有三个盒子,左边的盒子里装着初级血脉觉醒石,血脉觉醒的几率不高,想要觉醒高等血脉难上加难;中间的盒子,是中级血脉觉醒石,血脉觉醒的几率有很大幅度的提升;右边是高级血脉觉醒石,使用之后有极大的几率觉醒高级血脉。价格也因品质的等级不同而不同;初级觉醒石是一个神武币,中级觉醒石是两个神武币,高级觉醒石是三个神武币。你决定好了吗?”
回过神的欧阳宇浩从粗布衣的内袋中摸出一枚神武币,这是他积攒了四年的唯一的一枚神武币。在神武大陆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1神武币等于100银币,1银币等于100铜币,而在一家酒肆吃饱喝足也不过是200铜币。在他6岁的那一年,他的父亲准备了三枚神武币给他购买一颗高级觉醒石,但就在他将要出发参加血脉觉醒仪式的时候,那三枚神武币却不翼而飞了,欧阳宇浩就这样错失了黄金的血脉觉醒仪式。
欧阳宇浩把那枚神武币恭敬地递给老先生拱手施礼道:“请给我一颗初级觉醒石。”
老先生爽快地收下神武币之后打开欧阳宇浩左边的盒子,“你自己挑一颗,把它握在手心中。我会从旁注入灵力只要他感应到你血脉之力他就会发生相应的改变。血脉等级的划分从低到高以颜色区分为:青色,蓝色,红色,紫色,金色,紫金色,暗金色,对应的血脉等级分别是,初级,中级,高级,稀有血脉,极品血脉,传说血脉。”
“我准备好了,老先生请开始吧!”欧阳宇浩举起紧握血脉觉醒石的双手说道。
老先生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挥,一道精纯的灵力飞向欧阳宇浩握着灵石的手。一股舒服的冰凉的气息游走于欧阳宇浩的奇经八脉,隐隐之中似乎有血液在沸腾,
“啊!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吗?”闭上双眼的欧阳宇浩口中不断地小声念叨,“一定要觉醒成功,千万一定要觉醒成功……”
他在默默地祈祷。这是个令他紧张的时刻,这个时刻关乎他是否寂寂无名了却此生;这是个令他激动的时刻,这个时刻关乎他是否能够踏足武道;这是个令他振奋的时刻,这个时刻关乎他是否能问鼎武道,名满天下。
突然欧阳宇浩的双手光芒四射,老先生顺势收回剑指,气归八脉,欧阳宇浩体内那股冰凉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他睁开眼晴的那一刹那,宛如遭受了晴天霹雳,神情呆滞目光涣散,茫然与失落填满他的内心世界。
理想的丰庾终究是无法匹敌现实的骨感,他手中原本深色的血脉觉醒石如今变得苍白无色,血脉觉醒失败了。
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几乎触手可及,路人相继奔跑;沉闷的轰隆声切底震塴塌天穹,眼前灰朦一片。
欧阳宇浩跑进了一所土坯灰瓦的居所。
这所居所外表不华丽内里不堂皇,却布置得朴素得体。大厅内摆有竹制桌椅,竹制茶盘,竹制茶具;桌椅的宽面是编织而成,竹蔑细腻且纹路清晰光滑,桌椅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精巧的用竹蔑勾勒出来的一幅画,可见制作者匠心别致。
看到欧阳宇浩跑进来,坐在大堂上首的老者的目光产生了一丝异样,激动之中带着一丝忧愁。
坐在下首的是一名男眉宇之间与欧阳宇浩有几分相似,此刻他正在不断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渍;坐在男子旁边的是一名衣着妖娆的女子,柳叶眉,桃花眼,脸上充满不屑,她拉回正在堂中玩耍的小男孩,护在怀中。
“老二,结怎么样了?”老者问道。
欧阳宇浩低下头,举起右手把那颗灰白色的觉醒石托在掌心之中,屋内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跌入冰谷。
屋外雷声大作,雨水不断袭击瓦片,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老者长叹一口气,“唉!意料之中的事。”说完便对女人怀中的小孩慈祥地说道:“小武,到爷爷这里来。”
“切,浪费钱财,明知过了六岁是觉醒不了血脉的还偏要去,宇浩你真是傻蛋他妈妈给傻子开门,真是傻蛋到家了。”坐在男子旁边的女子挖苦道。
老者愠怒:“老大,把你媳妇管好。”
男子刚张开嘴便被好女子抢先,“哟,哟,说说都不行呀!你们是不是在发瘟?都10岁了还去觉醒血脉糟踏钱银,你们知不知道觉醒血脉的觉醒石最低都要一个神武币,那可够我们一家吃上好几年了。
不是我说你们,小崽子不懂事,欧阳老头你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不懂的吗?”
“那是我自己攒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面对女子的冷嘲热讽欧阳宇浩不甘受辱。
“还学会顶嘴了是吧!你攒的是吧!从今天开始,你要挣你自己的口粮,每一顿饭都要上交饭钱,老娘可不煮养闲人的饭菜……”
女子粗鄙的言语,激怒了老者,“住嘴,陈金莲,现在还轮不到你说了算,当我这个做公公的不存在是吗?”
“欧阳大,你个杀千刀的,我陈金莲好歹也是远近闻名的村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为你们欧阳家传宗接代,做牛做马,不享福不说到头来还要受你们欧阳家欺负。”陈金莲一边用拳头捶打身旁的男子一边抽泣着,另一只手却暗中掐了一把怀中的小男孩,紧接着娘儿两个就哇哇大哭起来。
平时就唯诺的欧阳大出奇的站了出来说道:“爹呀!我们是普通平头百姓,祖上三代都没有人修习过武道,没有一点武道血脉传承,想要觉醒血脉从何淡起呢?金莲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她说话的语气不对但也没有错呀。”欧阳大转向欧阳宇浩,“老二呀,你也别怪你嫂子嘴巴狠毒,事实就是如此的嘛!”
这夫妻二人一个撒泼,一个打混,姿态着实难看,刷新了欧阳宇浩对他们的所有的认知,哪怕是亲兄弟,欧阳宇浩心中也不勉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
一时间欧阳宇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便想起了父亲给他讲的故事,“谁说,欧阳家没有血脉传承的,想当年欧阳高祖……”
“哈!哈!哈,那是老头子逗你玩呢?那只不过是一个哄小孩的故事,你个傻子,还不如像四年前那样让我去耍两把举许还能多挣两个子补贴一下生活。”说完又是一阵嘲笑声。
这时欧阳老头却怒火中烧,“好呀!欧阳大,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原来是你干的好事,让欧阳家失去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们欧阳家有人能够觉醒血脉,就能获得先祖传承,从而傲示天下,你,你,居然……”欧阳老头一训斥欧阳大,一边摸寻器物要揍欧阳大。
欧阳大自知事情不妙,在欧阳老头转身的那一刻脚底抹油开溜了。
欧阳老头激动过度,血气攻心,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