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大楼里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年轻人正在对卫建国说:“主任,据反映,毛伟根本没有生什么病,有人看见他到市政府办公室开介绍信,他到处在搞外调。”
卫建国一听,一脸怒气,把桌子上东西一推,骂道:“你奶奶的,假装生病,不讲原则,背后搞小动作,阳奉阴违,我看他活腻了。”接着又说:“你去找他一下,叫他上我这里来一下。”
……
在大楼的另外一间办公室里,毛伟与小廖正在交谈,毛伟说:“现在看来,有充分证据证明,王进一案,是一件‘冤假错案’,虽然,老局长已经不在了,但当时的知情者,或者了解一些情况的人,大部分都在,我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听说警备区刘司令已经离休回老家,我最近准备去找他一下,因当时实施最后围攻,主要由警备区担任主力,从当时的作战方案上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另外,你想办法,到档案科把当时地宫里查获的资料,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小廖说:“好的。前几天你不在,有的说你病了,有的说你出去外调了,为此,卫主任还大发雷霆呢。”
毛伟接着说:“管他呢,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
这时,有敲门声,毛伟问:“谁啊?”
外面说:“是我,卫主任叫你过去一下。”毛伟应答一声:“知道了。”
小廖和毛伟对视了一下,不知道卫建国葫芦里买什么药。
......
从五星农场回来,刘芳精神上大为兴奋,昨晚又认了王进的母亲,真是好事连连。一早,她就来到公社办公室,要求公社在对王进‘保外就医’的接受证上盖章。几个工作人员拿过证明,在私下议论。
甲说:“听说她就是省委丁付书记的女儿。”
乙说:“气质不凡啊。”
甲又说:“人家老头子来头大,不盖今后反而麻烦,反正大队已经盖好了,今后监督主要是大队负责。盖吧盖吧。”于是,乙从抽抖里拿出公章,在证明上安了红印,并对刘芳说:“今后需要办什么尽管来。”
刘芳千谢万谢,感到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急匆匆赶到邮局,向五星农场场部寄了挂号信。
......
毛伟来到卫建国办公室,一进门就问:“主任,您找我?”
一看是毛伟进来,正坐在椅子上抽烟的卫建国起身,走到毛伟面前,手指着毛伟说:“我说毛伟啊毛伟,你也是一名共产党员,侦察科的副主任,我问你,你有没有组织原则?你背着组织,到处搞小动作,到处拉帮结派,你是不是活腻了?”
毛伟理直气壮地说:“主任,你不要扣大帽子,我光明正大,没有搞小动作,更谈不上拉帮结派。”
卫建国把香烟往地上一扔,气急败坏地说:“你背着组织,搞个人英雄主义,到处搞什么调查,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严重违反组织原则,严重违反党的纪律吗?你要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于是,从新回到椅子上,又点了一支烟。
毛伟站在那里,又说:“主任,我们党历来讲究‘实事求是’,我总觉得,王进一案,疑点太多,而且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这是一起冤假错案,这不仅仅涉及到几位同志的政治生命,更关系到我们党的政策。”
卫建国又站起来指着毛伟说:“你为反革命‘反攻倒算’,你的立场已经有了问题,你不要执迷不悟,看我怎么处理你。”
毛伟又说:“哪怕坐牢,我也要把问题搞个水落日出。”话音落地有声,说完,转身就走,把卫建国气得在椅子上叹大气。
......
档案室科里,小廖正悄悄地对李良说:“我想查阅一下当时‘猎犬’行动的一些材料,和缴获的材料。”
李良为难的说:“那是绝密材料,要看,按规定必须要卫主任签字才行。”
小廖又说:“事关重大,找他签字,不见得同意。”
李良若有所思,说:“材料很多,那这样,下班我想法把它带出去交给你,你明天一早送过来。”
小廖感动地说:“太好了,就这么定。”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在一间简陋的住房里,小廖认真地看着资料,他看到了一张画了很多圆圈的草图,又看到了,当时围捕三个地方的计划,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根据内部同志提议......他在深思,当初,这些资料为什么不仔细看呢?而肖勇、王进为什么不讲呢,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他又继续翻阅缴获的材料,一张‘复新社’人员登记引起了他的注意,表格上的照片,明明就是卫建国,而名字恰是江尉,表格中的介绍人红桃10。他真的不敢往下面想,难道这几年,局里一直不安定,难道还是被敌人所操纵的,于是,他把这一张抽出来,准备第二天复印好再放回去......
......
一只小货轮,‘呜’的一声,缓缓地向码头靠岸。从船上下来一个人,王进背上背着一个包,拄着一副拐棍,慢慢地上岸。他对路过的一位老大爷问:“请问到东方红大队怎么走?”那人朝他看了一眼,奇怪地说:“到东方红大队有好几里路,没有人接你吗,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
王进说:“没关系,慢慢走。”
老大爷说用手一指,说:“呶,你从这里往东,见一条比较大的路,一直向北,到那边再问一下就是了。”
王进连声说:“谢谢,谢谢。”于是,‘呱嗒呱嗒’地走去......
......
刚吃罢晚饭,刘芳正在洗刷碗筷,外面有人叫:“刘芳,刘芳有人找。”
刘芳出去一看,原来是王进,他连忙过去,接下了王进身上的背包,责怪地说:“你也不早点来个信,好到码头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