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和薇薇在微风中倾情吟唱,我望着她们母女俩,尤其是薇薇稚嫩的身体宛如小时候的雨薇,心中不由一阵感动,有妻如此,有女如此,还有雨薇的一份真情,自己该是有多幸福。
歌声和琴声在暮园的上空缭绕荡漾,此时天色己近傍晚,一轮久阳映红了满天彩霞,让雨薇的墓碑也披上了一层瑰丽的红色,连山下波光潋滟的大海也成了红色的海洋。
我望着沐浴在夕阳中的苏红和薇薇,心中万千感叹,生活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几年前我还沉浸在痛楚的困境中,是她们的到来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希望和阳光,让我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可是对雨薇的思念却是每时每刻在我的脑中闪现,人们常说时间会冲淡一切記忆,可我却感觉我对雨薇的思念没有减少一丝一毫。我的内心感到非常慌有恐,我觉得这样忘不了对雨薇的思念,肯定对苏红不公平。苏红的大度和包容已经让我很汗颜了,我却无法自拔出来。
从墓园回来后,我们这一阵的工作不是太忙,休息在家的时间也多了。苏红每天领着女儿薇薇去幼儿园上班,不上班休息的我就在家里弄弄花草,闲散的坐在院子里弹弹吉他。虽然院子地方不大,我还是种了不少蔷薇,一到花季也是赏心悦目的。
有一天薇薇没去幼儿园,她见我在弹吉他,就缠着我要学琴。我起先不答应,经不住她闹,就开始教她一些基本手法,想不到用了半天功夫,她已经能不太流利的弹起我和苏红写的【红蔷薇】。
正当薇薇一遍遍地反复练习这首曲子,苏红下班回来听见了,就对我说:“小军,要教薇薇弹些欢快的曲子,这些悲伤的曲子不适合她。”
我见苏红的脸色有些不悦,就对薇薇说:“薇薇休息会儿,别弹了,到外面去玩会儿。”
等薇薇走出了院子,苏红又对我说:“你也真是的,自己沉浸其中,还拉着女儿。这些悲伤的曲子多弹,人的精神面貌都提不劲了,你也要少弹弹。”
苏红的话让我若有所思,是啊,我也不愿这样,可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正如苏红说的,我总是感觉自己没前一阵精神了,这大概和近来工作少任务不足有关糸,也有可能是这种悲伤的情绪的漫延,或者是这两种原因的混合的结果,总之是我也说不清楚。
这事大概过去没多久,我就和苏红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那是一天的下午下班早,我闲着没事便又拿起吉他弹了起来,不知不觉还是弹起了红蔷薇的曲子。随着忧伤的曲子,我又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天色暗了下来也不觉得。
这时院子的铁门咣的一声打开了,苏红领着薇薇进了门。一见到我正着弹琴,苏红便一脸不开心的嚷道:“你在家干什么?孩了不去接,晚饭又不烧,你想干什么?”
我一惊,这才发现天都快黑了,忙说:“哟,我把什么都忘了!”
“不是你忘了,是你把别的记得太深了,那里还有这个家的位置。”
也许是这一阵诸多不顺,我也按捺不住的吼了起来:“你不要小题大作,偶尔一次别大作文章!”
“我小题大作?有许多事我只是不说。就说上个月你和石磊喝酒回来,晚上醉在床上还在叫着雨薇。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对你再好也代替不了你心中的角色,这一切都是枉然......”说着说着苏红蹲着小声抽泣起来。
苏红的话让我震惊,也让我无话可说,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安抚苏红,我觉得自己无颜面对苏红。
自从这件事后,我便把吉他装进盒内收了起来,我不敢再碰琴了。我明白苏红说的话是对的
,我应该要和过去告别,我要把琴封存起来,也就是要把回忆封存起来。我知道是我自己太过了,我不能再伤害苏红了,不然这个家也完了。
但是这一切并不能抹去我和苏红之间的裂痕,彼此之间的话语也变得少了,无论我如何想尽办法想弥补这道裂痕,却总是无功而返。
有一天苏红忽然主动和我说话,我以为大概是为了女儿薇薇的事,可苏红却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小军,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没有勇气再做替代品了,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再说吧。”
我很吃惊得看着苏红,劝说道:“苏红,你怎么可能是替代品呢?这只能怨我陷入太深,你再给我点时间,你要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苏红说:“是啊,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就是给我们彼此一些时间。我希望我们再在一起时,你能够风清云淡,我亦能心静如水。”
话已至此,我已知无法挽回,只能先退一步再说。一夜无语,笫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了些东西又回到我母亲那里住,但每天一早我就赶过去把薇薇送到幼儿园,下了班接回薇薇再买菜烧饭,然后再回到我母亲那睡觉,忙得像个陀螺似的。
我母亲问我,起先我还搪塞道,:“妈,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不放心。白天我要上班,只有晚上来陪陪你。”可时间一长,母亲觉察到了不对,可我又极力否认,就嚷嚷着要去找苏红去问个明白。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我独自在床上辗转难眠,我一次次的扪心自问,为什么会把好好的生活搞得一团乱麻。虽然过去和雨薇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过去毕竟还是过去了,只能把它深深的埋在心里。我不该因为苏红的大度和宽容而的任随自己的情感恣意的喧泄,这只能是对苏红的一次次的伤害,任谁都受不了得!
正当我觉得到时间差不多了,该找苏红好好谈谈我的想法,以求得苏红的谅解时,这天刚上班就被车间主任通知到厂长办公室去。
我连忙急着问车间主任什么事,主任也不知道什么事。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厂办公大楼走去,一路在猜想会是什么事。
待我叩开扬厂长的办公室,只见杨厂长笑容满面的招呼我:“哟,夏小军,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些日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