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室那张床上的血迹早已干了,但想也知道是之前受害者的。在一旁的项禾颜感觉很无力,便起身要回去。
傅言:“你不想听他的审讯吗?为什么从前那样善良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项禾颜觉得很无力,这几年办的这些案子没有一件让她感觉这么差。
“我跟你回去听审讯。”
审讯室内,陈骆很直接的承认了自己所犯的罪。怎么样接近受害者,又是怎么样诱骗回家关到地下室折磨虐杀的。
审讯过程很顺利,项禾颜在隔壁默默看着一切。结束前,傅言问了陈骆为什么。既是替项禾颜问,也是替自己问,更是替受害者问。
听到这个问题,陈骆低下了头。
一时间审讯室内很安静,在场和在隔壁的警察都在等着陈骆的回答。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后,陈骆便慢慢的说起了前尘往事。
“她们几个,真的很像那个人。我从记事起,我爸妈就一直吵。我爸爸甚至是带不同的女人回到家里。我妈妈最开始也是一直哭,到我五岁时,就去了国外在没回来。”
“没人看管,我爸给我请了个保姆。她身材很好,长得很漂亮,和我妈妈一样,一头卷曲黑发。最开始我还是挺喜欢她的,因为她让我感觉并不孤独。后来的某一天,她让我一起做游戏。我太希望她能一直陪着我了,我不敢拒绝,怕她离开我。”
隔壁房间的项禾颜听到这心颤抖了一下,小学时候他一直很安静,存在感很低,背后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被同班男孩子欺负才会那样。
审讯室内陈骆接着说道:
“十二岁那年,我爸出差提前回来,被他看见做游戏场景。那天我才知道,原来她曾是我爸的女人。压根就不是什么保姆。因为我爸腻了,她心有不甘。哭诉着不想离开我爸,愿意做任何事。我爸看她温柔顺从于是让她照看我。那天被我爸突然撞见留下了阴影。再后来发现自己居然不行了。”
“最开始,我并不想害别人。可我发现根本控制不住这种欲望。那时我的一个大学室友找到我,他想开一家健身会所。本着老同学的关系,我投了一些钱。那天一时兴起去会所看了看,无意中看见了那个女人。她也是卷曲的黑发,也很漂亮。漂亮的让我想要再次扼杀那样的美丽。”
审讯结束,傅言走出来到项禾颜身边。
“按他所述。那个保姆……”
“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多久,在别墅勘察的警员便在后院的地下发现了一具尸骨,经验证,便是当年的那个保姆。
傅言:“当年在被戳穿后,陈骆父亲把这个女人赶了出去。但那时的陈骆已经对这女人产生了畸形的依恋,把女人骗了回去,然后……埋在了别墅后院。”
这是陈骆后来对傅言所说的。项禾颜听后,依旧只是沉默。在一旁的傅雅走了过来
“你也累了那么多天了,我开车送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傅言与傅雅是兄妹。关系自然要更近一些。在车上,原本一阵沉默。傅雅先打破了
“我说,哥啊。你为啥越来越笨了,你怎么说也是年纪轻轻就立功多次,才30岁便当上了队长的人,为啥就是不懂禾颜。”
“什么意思?”
“陈骆具体交代了什么我虽然不知道,可是记忆中的我们都是一起玩的伙伴,你又何必特地跑过来继续说陈骆的案子。我们也不是警察,而且即使你不说,禾颜也能做出准确的推断。”
傅言一阵沉默。
傅雅有些无语,这哥哥……
“爷爷和项爷爷本是战友,又曾同为警察。在你们两没出生时候就定了娃娃亲。虽然不能算从小一起长大,只能说从小经常一起玩。但是这些年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这年代也不是从前,谁看娃娃亲呀。再说我也不知道禾颜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就去多和她聊聊。哎~算了,你就这么犹豫吧,有你哭的时候。”
其实傅言很喜欢项禾颜,只是他有些犹豫。现在的项家已经不是当年了,项禾颜也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而自己……理了理思绪,傅言决定先不考虑这件事。因为这次的案子自己确实好多天没怎么休息,回家洗了个澡便睡了。
回到别墅,傅雅看见项禾颜坐在客厅喝着茶。便走过去。
“小雅,你还记得曾经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两年前,我们协助一起从小被父母卖给同村老光棍的女孩,长大后报仇的案子。你问我,当一个人经历了世间的恶,那他还有多少理智能保持着人性?”
傅雅:“很难有吧。”
项禾颜:“是啊,很难有吧。”
傅雅:“禾颜,你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吗?当年决定走这条路就要明白,一定会看见很多存在于黑暗中的事情。不可以随意投入自己的感情,保持理智,才能走得下去。”
项禾颜沉默许久,小声的说:
“我没忘,我只是觉得难过。”
傅雅坐到项禾颜身边,伸出手抱住项禾颜。而项禾颜就把头埋在傅雅的肩膀上哭了出来,久久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