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经略衙门内,刘碧光不安的来回踱步,愁云在脸上已经凝结,让其焦黑的脸,显得更加的阴沉。
三五日的功夫了,却不见朝堂有所动静。
按照约定,此刻,那曾布应该带领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等一种刑律官员,来到这两浙路平江府,彻查案件。
可是,这三五日来,非得人未到,就连京城所有的消息,也都封锁了,他想要在朝堂上打探一二,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暂无消息。
这让刘碧光心中不得不骇然起来。
这么惊天动地的案子,事关皇亲国戚,朝廷大员,前朝枢相,每一个相关,都是国之根本,按理来说,即便是有人打点压下,也不应该连个水花都没有啊。
不但水花没有,就连那曾布也没了消息。
这是让刘碧光最为担心的。
曾布,身为朝堂右仆射,虽然只有副宰的官职,但是,却拥有实权,整个朝堂,都是他的党羽,即便是圣人,也是在他的主持下登基的,更是在他的立主下,让向太后只垂帘听政了几个月,便还政于圣人了。
如此大的权柄,为何,此刻也没了声呢?
不好的念头,让刘碧光心中越来越焦急。
但是很快,刘碧光就微微一笑,眼下,他人证物证皆有,那辽盐,是怎么都抹不掉的证据,这圣人历来猜忌心中。
只怕,到时候宁愿错杀,也不肯放过的。
自己回朝堂的脚步,可能会慢,但是,一定会前进,倒是,不用担心才是。
长叹一口气之后,突然,衙门外的一名衙役急急跑来,汇报道:“刘大使,东京,来人了……”
听到来人了,刘碧光那颗悬着的心,立即欢腾起来。
他急忙问道:“是,钦差,还是……”
衙役立即说道:“不是钦差,对方说,南丰老乡,只是路过,带个口信。”
听到南丰老乡,刘碧光也知晓了,这不是钦差,而是曾布私下里派人来了。
刘碧光心里知晓,应该是曾布要暗中做安排了,随即心里兴奋,想着,自己的光明未来,总算是来了。
“请到后衙议事。”
刘碧光吩咐完,便急忙去后衙等候。
等了少许的功夫,便看到一名身穿大红澜衫的中年人,一脸威严,眼神犹如屠夫,脸面犹如修罗,尤其是那太阳穴鼓胀,刘碧光知晓,此人必定是杀人的好手,必定,是在战场上屠戮过一方的阎王。
身后还随着两名青衫随从,手中持壶持杯,倒是不知晓什么来头做派。
那汉子见到刘碧光微微见礼,便环视左右,刘碧光立即呵退左右,待清静之后,刘碧光就问:“阁下是……”
那汉子冷声说:“在下,曾虎,家主曾布。”
听到此处,刘碧光立即恭敬起来了,知晓是曾布的家奴,也不敢怠慢。
刘碧光立即小声问道:“不知,曾相,有何差遣。”
那汉子冷声说:“我家阿郎要我知会你,此事办的不错,人赃物正,圣人已经派遣大理寺丞,连同,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一众官员,秘密从京师出发,不日就应该落入驻两浙路平江府,到时候,会主持此案的审理,一切所商议之事,尽数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