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呢喃着这句话,如获至宝,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居然,居然此刻才明悟。
周夏立即跪地,虔诚求道。
“朱郎,如何做?”
看到周夏如此礼遇,这解元三甲居然跪拜朱冲求学问,这简直是有辱斯文,要知晓,那朱冲不过一目不识丁的小厮家奴罢了。
只是,此刻谁也不敢出声,因为,都已经知晓朱冲的厉害。
其有一语中的,惊醒梦中人之大能。
朱冲随即想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读过的后圣王阳明的一些语录,也就是,格物致知,知行合一类的心学。
随即说道:“其一,要立德,其二,要立功,其三,要立言,这死而不朽之旷世良言,诸位儒家应比小的读的多,但是,光是懂道理,还不行,要把自己懂的道理,实践出来,才是真正的大道,所谓,格物致知,知行合一是也,如何做,看你立什么志向,若是单凭想要将女科推广流行,你便立志进入国子监,以国学头等,进行改革,如此,不就达成所愿?”
听到此话,众人微微点头,觉得朱冲所说,极为精妙。
龚宗元说道:“格物致知,知行合一,圣人之路啊,受教,老朽,受教了……”
龚宗元的话,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无不错愕,要知晓,他可是以儒学闻名天下的大儒之一,眼下,居然在朱冲这里受教……
众人也只能无语凝噎了……
这格物致知谁都知晓,早出汉唐文学,可是,这等道理,虽然世人都已知晓,但是眼下的文学社世,却如那黄河之水一般浑浊。
而朱冲的知行合一,却,实为新学,犹如黄河浑浊之水,突然注入一股清流,洗涤污浊,为众人,打开一条新且明的学问道路。
周寿,龚程,龚况,这等大学问之人,都纷纷饱含热泪,被这简单而又通透的道理所折服。
但是那郑氏却耻笑问道:“国子监,这可是我大宋最高学府,多少人穷尽一生,也未曾能踏入其分毫,如此一句空话,不知道尔等,有什么好佩服的,再我看来,不过是夸夸其谈的纸上谈兵罢了。”
听到此处,龚程呵斥道:“愚昧,你只知道这行难,为何忘却了朱郎之前所说,想,只有困难,做,才有答案,不做,如何去通达?这前后道理,都已经说的明明白白,自己无法领悟,就不要质疑,免得贻笑大方。”
郑氏心惊,没想到一向相敬如宾的夫君,此刻居然为了这小厮训斥自己,简直是匪夷所思。
郑氏又羞又怒,却不敢再多言语,惧怕被呵斥。
周寿见到自己儿郎已经明悟,心中甚为欢喜,也觉得朱冲地才学盖世。
但是,这等才学,只怕他的儿郎是无法消化的,知行合一,莫说儿郎了,他都做不到。
于是周寿恳求道:“朱郎,我家三郎且年幼,道理懂,不见得有方向,不知道朱郎能否仙人指路,为其明路。”
周夏立即兴奋,期待看向朱冲。
朱冲觉得心累,不但要开导,还要指路?
朱冲想了想,眼下,这大宋倒是不缺读书人,缺的,是能读书,还能打仗的人才。
这周夏,倒是有将帅的气度。
肯学,敢做,有犟性。
是要好好培养一下。
随即朱冲反问道:“何不带吴钩?收取燕云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