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华北赶的早车,薛长河和顾慢是吃了早饭,太阳都升起来了,暖和了,才开始动身。
李桂兰本来也要去的,顾慢没让她去,家里每天都杀猪,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占用两个劳动力。再说这是例行检查,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的,没那么紧张,要习惯。
车斗里放着两床大棉被,就是怕颠簸,李桂兰又一再叮嘱要小心,什么看着点路啊,别抢道啊,不能急刹车啊,要经常回头问一下慢慢晕不晕啊。搞得薛长河本来不紧张的,愣是紧张了:“妈,这是我亲媳妇,我能不小心吗?”
顾慢掐了他一下下:“妈说什么你就听着,哪那么多废话?”
“噢,知道了,听妈妈的话。”
顾慢被逗笑了,男人痞归痞,也有一种小帅,也有一种小可爱。上一辈子,她怎么会咋看咋不顺眼的?
在李桂兰的殷殷叮嘱中,薛长河拉着顾慢上路了。一路上可谓把婆婆的话执行的彻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龟速;每骑出十几里地,薛长河铁定把三轮车停下来,问问顾慢晕不晕,恶心不恶心,要不要歇一下。
惹来顾慢一个大白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舒服不会叫你啊,真是多此一举。”
两个人在一起,若是没有第三个人,薛长河时不时痞一下:“哪家的小娘们,够味,鹅喜欢。”
顾慢炸毛:“你勾搭谁呢?是不是出门就这么勾搭女人的?”
薛长河偷撩不成惹了一身骚。
因为以上原因,他们到达县医院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单春英等的跳脚。
“你俩是怎么回事啊?这都几点了?”
生怕薛长河不认识表似的,把表盘敲的叭叭响。
薛长河把灌肠卸车,说道:“行了,我媳妇和你一样吗?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孕妇?也是,你连婚都没结,不知道怀孩子的苦。”
单春英翻了一个很不雅的白眼:“就像你知道似的。”
转身对顾慢说:“我和小婶打过招呼了,她在三楼,去产科主任办公室找她就行。我走了,有需要再联系。”
顾慢轻笑:“我知道了,长河这人说话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
“我要是和他计较,早气死了,我不和他计较。”说完,摆摆手,雇了一辆三轮车走了。
薛长河停好了车,扶着顾慢一步步挪上三楼,右手边第三个门,上面了写着“主任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薛长河走近,敲了三下房门。
里面有人说道:“进。”
推开门,一个中年女医生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她坐在工作桌后面,面前放着听诊器,右手正在奋笔疾书。
“有什么问题吗?”
“大夫您好,我们是单春英介绍过来的……”
女医生这才抬起头来,可是在看见两个人的时侯,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手中的笔巴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依……”
女医生眼睁的大大的,还有泪花在颤动。
顾慢确定自己不认识单春英的小婶,今天是第一次见,可她的反应未免太奇怪了一些,于是开口提醒道:“您好,我是顾慢,是来做产检的。”
女医生仔细打量了顾慢一下,才镇定下来,神色也恢复正常:“噢,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一时失态,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