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慢认为林华北说自己有病是幌子,就是为自己的家暴倾向找借口。
长慧虽然对林华北有恐惧有逃避,可从来没想过离婚。这个时代的离婚,对女人来说,就等于在脑门上写着个不洁。
林华北带给她了恐惧,最美好的那段记忆也是他带来的,就因为这些,长慧从来没想过离开。
“他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从退伍回来就开始了,做噩梦,脾气暴躁。只要触碰到了某个点,哪怕一点小事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起来也不像是撒谎,都同意离婚了,没有撒谎的必要了,顾慢问道:“这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吗?这个要是看医生的话,医生应该能干预吧?”
薛长河只说了一句话:“战争,是残酷的。”
林华北刚返乡时,他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每场噩梦里只有两样东西,尸体和鲜血,摆脱不掉遗忘不了。醒来后就只有一种戾气,总想找个出口发泄出去。
他想过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不想去祸祸别人。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大多数人必须经历的一件事,也正因为此总有人想给他介绍对象。
看过了几个,也就那样,再加上林后妈苛刻的不拔毛作梗,林华北的婚事进行的很难又正中他的下怀。
直到遇见了薛长慧。
其实在林华北和薛长慧见面之前,她的基本情况林华北已经知道了,无非是她在丁家住了近两个月,中间发生点啥,你懂的。
林华北和林后妈都表示不在意。
林华北不在意是缘于自己一身的毛病,只要人家不嫌弃他,他就没有理由嫌弃人家。
林后妈不在意是别有目的,女方有短处才不用出彩礼,不花钱也能办大事,面子有了还不伤及里子。
就这样各怀各的目的见了面,从此那个叫薛长慧的女孩子走进了林华北的心里,噩梦少了一些,梦里多了一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