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个面善的,她带着个儿子孤儿寡母过日子,个中心酸只有自己最清楚。
因为淋过雨,所以愿意为同样境遇的乔红打把伞。
“快进来,晚饭刚吃完,还有。”
家里不富裕,就是二合面饼子和青菜,这在往日乔红是看不上的,但今日不同往日,她没的挑。
这他娘的过的是什么日子?
狼吞虎咽吃完,就是晚上睡觉的地了。家里有个这么大的小子,老太太是不想留乔红过夜的,她那个老来子还没娶媳妇,万一传扬出去不好。
可这么把人撵出去,黑灯瞎火的,豺狼虎豹的,跟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不能这么做孽,会遭雷劈的。
老太太做了决定,让儿子去半里地外的发小家里住一晚,明天把人家姑娘送走再回来。
乔红反对,她本身就有案子在身,是不能见光的,这要是这家的年轻人去别人家里住一晚,啥都露馅了。
当然不能这么说,乔红说道:“本来就打搅您了,您再让俺兄弟出去借宿,我又怎么能睡的安稳?还是让兄弟在屋里住着,我到窝棚里睡就行。”
山上几乎家家有窝棚,备草养牛养羊。
重要的是,窝棚在屋外,还有栅栏门,又安全又防止别人说闲话。
这个主意虽然是乔红提的,睡窝棚的自然是老太太的儿子。
月落柳稍,周围安静了下来,乔红却睡不着。
今天解决了,明天怎么办?有薛长河和薛老三在,方圆百里的地方怕是不安全了,落在这两个人的手里肯定没啥好果子吃。
最好的办法是离开这里,在去南方之前乔红在沂县打过两年工,还是有点人脉的,她的意愿是去那里。
原本乔红有点积蓄,这些日子做坏事折腾进去了不少,剩下了百八十块的,全落在李德邦家里了,现在她没钱。
没钱谈什么掌握命运,只有命运掌握她……
下半夜,老太太突然被吵醒了。
上半夜她刚帮过的姑娘,抓着她儿子的衣服,哭的梨花带雨的。再看她儿子,只穿着一条裤衩,别的就没有了。
老太太的心哇凉哇凉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男人没有个女人就是不行,这不就犯错误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问:“这是咋了?”
乔红哭唧唧:“大娘,我谢谢你们收留我,但不能趁机占我的便宜,我还怀着孩子,畜生才能干的出来。”
年轻人急的人都结巴了:“你……你胡说,明明是你跑窝棚去的,还,还问我想不想女人。”
乔红哭的更凶了:“你除了占我便宜,还倒打一耙,我这种情况,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不都由了你?你一个大男人,既然没有认错的态度,咱就找村干部,再不行找公安,公安总不会冤枉你吧。”
老太太虽然偏向自己的儿子,可是她也知道问题的重要性。别说找公安了,唧怕找村干部儿子的名声也坏了。
人最怕脑补,假的都变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