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医生,我是关诤言。”
电话那边的洛秋玲笑了:“关总,良心发现了吗?”
关诤言抚额:“秋玲……”
“打住,咱俩不怎么熟……”
说是同学,不同班,学生时代没交集。真正有交集是从给白秋霜治病开始,一晃快二十年了。
“我先为今天的事道歉,有些话,是身边有人不得不说的,希望你理解。”
洛秋玲是个急性子,不会弯弯绕:“理解不了,我想说的谁也拦不住,我不想说的谁也逼不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秋霜想见关诺,你想让他帮助他妈妈,我不会阻拦。但是关诺离家出走了,我正在想办法把他找回来。”
洛秋玲大概是以为关诤言在找借口,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做什么样的决定与我无关,不用特地来告诉我。”
“是真的,我没骗你。”
“……”
关铮言越来越觉得,他怎么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呢?
因为薛长河答应带关诺报仇,现在关诺转投到他的门下,成了他的小弟了。
从早晨睁开眼睛开始,倒水递毛巾挤牙膏,好不殷勤。
杀猪也跟着去了,送货还要跟。
“关诺,不要捣乱,一边玩去。”
眼看着关诺的小表情有点垮,薛长河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尽管跟着金锁去玩,等我回来就去给你报仇。”
既然得了准信,关诺就放心地找金锁去了。
昨天因为一个侧开门差点惹了大祸,顾慢不敢将就,找来了薛长河的一条裤子改短改瘦,能让关诺毫无负担地走出去玩。
可别以为关诺不懂事,吃住在薛家,还一门心思出去玩。其实看两个孩子换尿布,帮忙洗菜烧火他都是干的,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不能泯灭了孩子的天性。
金锁每天要割两大筐猪草,因为王玉芬贪多,一下子养了四头猪,不舍得多喂粮食,只能拿菜撑肚皮。
这不就苦了金锁,大热天的中午整一筐,下午整一筐。
今天连银锁也带上了,银锁小背着一个小筐,关诺没什么可背的,昨天啥也没捞到,还丢了一个筐,可不能再让他霍霍了。
就拿了一个灰色编织袋。
顾慢只是嘱咐关诺别去危险的地方,别落单。
谁都没有想到,昨天已经惹下祸事的新京没有悬崖勒马,还盯着关诺呢。
薛家人不敢惹,一个小屁孩还不敢惹吗?昨天差点把人弄死了,也没见薛长河怎么样,连家长都没找。
可见薛家对关诺也不怎么样,有可能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混吃混喝的,连薛家人都烦的不行。
这么一想,新京反而更有底气了,他的底气还缘于他奶的一句话:“你还是个孩子,孩子能有什么错?”
对,他还是个孩子,孩子错了不叫错,孩子可以横着走。
以前任家得势,围着新京转的孩子不少,现在虽说少了一些,但铁杆盟友,愿意跟着他一路走到黑的还是有那么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