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密室里。
汪海将十余张写满字迹的纸条放在秦政面前,道:
“主子,这些是谢旌所交代宁党在朝中和地方上的党羽官员,而这些是宁党在军中的党羽,这些……”
看着纸条上长长的名字。
秦政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他知道宁党势大,在朝中和地方笼络了不少党羽官员。
秦政没想到的是。
朝中和地方官员的数量加起来起码有一百多号人。
不仅有朝廷重臣,也有各地刺史高官,封疆大吏。
连地方驻军中也有不少人成了宁党中的一员。
这让秦政越发觉得事态的严重。
如果不早日铲除宁党,后果将会极其的严重。
大致浏览了一下纸条上的名单,秦政放在桌子上沉思了几息,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不是宁党的全部人员,或者说,这些人不算是宁党的核心党羽。”
一旁的汪海和曹正淳听到秦政的话后,纷纷神色一变。
在他们二人看来。
这份名单可是够多了。
包括不少朝廷高官和地方大员,以及地方驻军将领。
如果这都不是宁党的核心党羽,那谁才是?
曹正淳心下有诸多疑惑。
但身为内宫太监,涉及朝廷政务,他也是不敢多言。
汪海则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子,您的意思是说这名单不全?谢旌有所保留?”
秦政看了汪海一眼,反问他:
“汪海,如果你身处这样的处境,会一股脑的将自己所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吗?”
汪海楞了一下。
脑中立即划过“不可能”三个字。
当一个人失去利用价值时。
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汪海摇头,道:
“主子,如果臣身处这样的处境,在不确定是否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定不会将所知道的秘密和盘托出,有所保留还能让对方忌惮,
一旦将所有的秘密全部道出,就等于是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得不偿失!”
汪海的话,符合秦政刚才那句话中的意思:
“既然你都知道这一点,而他谢旌也不傻,定没有写出他所知道的全部秘密,或者说留有保命的手段。”
秦政指了指面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道:
“别看上面写了这么多人,有朝廷高官有地方官员,还有军队将领,但这些人明面上都已投靠了宁党,稍微一查便知,
而这些地方官员看起来人数也不少,大多不过是骑墙派而已,真正的幕后之人,或者说宁恒的核心幕僚团队,定不会出现在这几张纸上。”
秦政的话让汪海心下一惊,连忙请示:
“主子,谢旌这厮竟敢隐瞒,真是胆大妄为,臣这就带人给他来点狠的,让他将所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
秦政罢了罢手,没同意汪海的做派:
“这么做尽管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你能保证谢旌所说的都是真的?万一他将朝廷上所有的大臣都咬到宁党里去,
到那时,将会耗费大量的精力去辨别他这些话中的真伪,反而会让我们在掌握宁党核心信息的路上增加极高的难度。”
秦政发话了,汪海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操作,小心请示:
“主子,那臣下一步该如何做?”
秦政想了想,有必要去见见谢旌了:
“走吧,去见见谢旌,今天这事该收工了。”
说完。
秦政迈步朝着谢旌所在的密室走去。
汪海和曹正淳连忙跟了上去。
一侧的密室里。
当谢旌最终妥协并写下那些名单后。
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也没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恢复了一些,没之前那么差。
此时的谢旌,脑子里正思索着一些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汪海定是得到了那位的旨意才将我带到这里来的,可他为何不直接在宫中召见我,而是要以这种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