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冷汗涔涔。
程耀阳忽然化掌为指弹出,竟然准确无误地弹在急速刺来的刀尖上。
沈过感到一股巨大的撞力打在刀尖上,手不由得一偏,去势凶猛凌厉万钧的一刀顿时被击偏得偏斜三寸。
三寸的距离不多,却足以救回性命。
刀尖从程耀阳的脖子左边刺过。
他来不及调整刀势,程耀阳的右掌已经如闪电一样攻出,打到他肋下。
若然被击中,非死即残。
显然程耀阳已经被激怒,动了杀念,要将沈过打残或者打死。
程素心吓得大叫:“老头,心儿说说而已,别打死人!”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程耀阳想撤招都来不及了。
沈过无法闪避,只有以左掌相迎,逼得他以之短来应敌之长,和程耀阳比拼内功了。
同在一刻,他将刺空的刀向下一压,劈下程耀阳的肩头。
两掌相碰。
沈过被程耀阳的一掌震得跌出一丈余远,但是他没有倒地,站得稳稳,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来。
程耀阳左边的肩膊却被他的刀割开了一道血口子。
“好小子,竟然能够伤得了我,二十年了,你是第一个令我见血的人,有前途,你不做我的女婿,可惜了!”程耀阳看一看流血的左肩说着。
以招式的速度变化计算,沈过赢了;以功力的深厚计算,沈过却输了,这是一场沈过吃亏较大的较量。
一招之间,便分胜负。
程素心见沈过只是吐血,没有倒下,证明只是伤了,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大气。
沈过心里发毛。
亏本的买卖没有人愿意做。
他明白程耀阳这种级别的绝世高手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内功造诣差别太大了,再打下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倘若自己没有被对方内功震伤的话,凭着速度还有得一战,至少可以做到自保,但问题是现在已经被对方打伤了,已经丧失了这样的能力。
“爹,你肩头流血,让心儿看看。”程素心立即挡在父亲面前,左手藏在背后猛打手势,示意沈过快走。
她竟然帮助沈过,挑起事端的是她,如今救人的又是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沈过却不管她的葫芦卖的是什么药了,立即脚尖一点地,以“蜻蜓点水”之势凌空翻身跃上枣红马,拍马就跑。
枣红马彷佛也嗅到危险气息,扬开四蹄,发力狂奔,绝尘而去。
打不过就跑,这是一句很有名的古训,也是无数人遵循的准则,沈过也不例外。
他的枣红马可是一匹宝马,脚力很快,眨眼之间便跑出几十丈远。
“心儿,让开。”
程耀阳一手拨开女儿想追,却发现沈过已经远去,此刻就算是施展最绝顶的轻功也追不上了。
他瞪着眼:“丫头,你是故意阻挡的。”
程素心:“不是这样,心儿关心爹,所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
“还嘴硬,你以为爹是傻子呀?不知你那点小心思吗?”程耀阳一戳她的额头。
程素心撒娇了:“你这老头,心儿只是叫你打断他的手,敲断他的腿,没叫你要了他的命。”
程耀阳:“老头没要他的命,刚才那一掌老头我留力了,想不到他不仅挡住了,还能伤了我,了不起。丫头,你错过了一个好夫婿,老头也错过了一个好女婿,你不应该帮他逃走的。”
程素心:“心儿是闹着玩的,心儿才多大,老头就这么急把心儿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