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晏现下最关心的是母亲的情况,她没有听聂尧说下去,起身来到徐靖远面前。
赖兴悻悻然站到一旁,他的刑讯才刚开始,这徐大公子实在是根软骨头,真是无趣。
徐靖远的一根手指被铁钉贯了进去,赖兴的铁钉都是特制的,涂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毒药,毒不致命,但却迅速融进了血液,十指连心,剧痛伴着钻入骨髓的麻痒,让徐靖远几欲发狂。
他带着哭腔说道:“萧夫人被南阳长公主的人带走了。”
看到萧清晏阴鸷的眸子,徐靖远赶忙说道:“他们肯定不会伤害萧夫人的,你可以放心。”
萧清晏按捺住胸臆间的愤怒,冷声问:“南阳长公主带走我母亲,目的是什么?”
“长公主想将长乐郡主嫁给你,大概是因为与你们萧家的旧怨,她怕萧家不肯同意,这才带走了萧夫人,这对你、对你们萧家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也是为了你们萧家着想,不想耽误了你……”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徐靖远脸上。
萧清晏阴沉着脸揉着手腕,目光冰冷:“你们徐家见利忘义,便不要说什么为萧家着想。”
长乐郡主是南阳长公主与驸马沈继唯一的女儿,深得杨太后的疼爱,在京中素来有骄纵任性的名声。
萧清晏与长乐郡主从未谋面,听到徐靖远的话着实有些意外。
南阳长公主当年因为被萧予安拒婚,一气之下嫁给了与萧予安齐名的沈家嫡子沈继,可婚后过得并不如意,她也因此认为是萧予安和王筠毁了她的一生,多年来始终怀恨在心。
可她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进萧家?难道就为了平息当年未能嫁给萧予安的不甘和怨恨吗?
仇恨果然能让一个人变得心理扭曲,不可理喻。
“是,是我们徐家想攀附长公主,可这件事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啊,求你看在我们两家都是云陵同乡的份上,放了我吧,我已经什么都说了!”
萧清晏厌恶地皱了皱眉,她与母亲还想着不要伤了徐家的颜面,可谁能想到,徐家倒是先一步将她母亲当成了攀附权贵的货品,送到了他们萧家的仇人手上。
“我母亲若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也就罢了,她若有丝毫的损伤,我要你加倍偿还!”
萧清晏和聂尧、赖兴从暗室中出来,周术也从隔壁的暗室走了出来。
他将一张墨迹未干的名单递给萧清晏:“少主,这是那人交代的所有细作名单,总共五人,但这只是他知道的人,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人,他说他也不清楚。”
萧清晏扫了一眼名单,上面的五个人全都是东院和西院的人。
她将名单递给身边的聂尧:“聂尧,立刻带人将萧家内外都看起来,一只鸟都不准放出去。”
聂尧收好名单,明白这不仅是要他看好院子,还要他盯紧名单上的人,随时准备行动。
萧清晏又看向赖兴,微微一笑:“今晚可能要辛苦你了。”
凤眸中隐含的杀伐之意让自认狠辣的赖兴都禁不住心中发寒,他佝偻着猥琐的身子,下意识应诺:“是,小人一定让少主您满意。”
聂尧见不得赖兴这副猥琐阴毒的小人嘴脸,拧着英气的剑眉,跟在萧清晏身后离开了暗室。
周术跟在萧清晏身边,低声道:“少主,萧清叙死了。”
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是活活渴死饿死的。
萧清晏脚步未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便找副棺材放着。”
那若是臭了烂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