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霍地跃起,“西洲佬敢动我娘亲一根毫毛,我飞去西洲引爆本元球,灭掉整个西洲!”
“小祖宗!”中丞大人突然跪了,“最古以来,都不带这般玩法的!这是损人不利己呀,还祸害亲人!”
大屁孩很是不爽,“那依徐大人之见,在下该当如何处置?”
“和西洲人谈交易!小侯爷想要什么东西,凡是新旧西圣洲有的,都可以提出来!下官拍胸膛保证,所有好处全归小侯爷!”中丞大人拍胸膛道。
白小真没即刻答复,内心却已充满鄙视,还有隐隐的恶心感。本来他一直以为,万古圣廷会觊觎本元球,甚至不惜与西圣廷开战。
现在实情却是,他们只想与西圣廷谈判,并从交易中得到诸多好处。假如是朝气蓬勃的皇朝,岂会有这等想法?
“在下须与柳宗主商议一下,然后柳宗主会去见大人详谈。”白小真徐徐开口道。
中丞大人大喜过望,“下官暂且在相河县府落脚,恭候柳宗主大驾!”
柳青山与白小真密谈到傍晚,顾不上吃团年饭,只带两名弟子,匆匆赶去相河县城。
白羊谷内,将军府及多个临时大棚,都摆满了筵席。就连白羊谷外,封地南面的临时接待区,也在大棚内摆满筵席。
无论是远方来的贵客,还是求见的各方修士,及参与工程的师生和工匠,只要是不能回家团年者,都受到热情款待。
白母幸福得热泪盈眶,两手一直握住杨柳两女小手,生怕两女飞走一般。时不时也拿冷眼,去瞅儿子一下,不满之意无须言表。
白小真一边赔笑,一边假装睁眼瞎,同时却心事重重。不是因为娘亲的冷逼婚,而是西洲佬找上国门来了,真是想过个好年都难。
虽说这个本元球,对自己并无直接好处,但他宁愿扔进大东洋底,也不愿交给西圣廷。
毕竟这两千年来,西修士一直压制东修士。要不是西圣廷自身衰落,下面各圣国趁机僭越行事,只顾壮大已国,西圣廷早就一统世界了。
东神洲虽无统一圣廷,但自古以来,一直奉神洲国为首。但如今万古圣廷暮气沉沉,根本不足以对抗西洲各强国。
如此关乎国运之事,连十六岁少年都能看懂,徐大人之流如何看不懂?
可他们居然连觊觎一下都不敢,只想着与西圣廷达成交易,确保太平日子足矣。
柳青山当然看透这点,但他依然支持交易,不赞成开战。白小真尚年少,最需要的是成长时间,没什么比这点更重要。
白郑氏又瞅儿子一眼,“真儿,还不快给长辈们敬酒!”
白小真回过神来,忙向未来岳父母敬酒,然后又向白家寨族亲敬酒。
热热闹闹吃过团年饭,并不像往常那般歇息,而是听曲艺看唱戏。献艺者,当然是新收拢的北国十美。
除李飞鸽李天姝母女外,其余八美均取了新名字,按风花雪月云雨霓虹排行,再在前面加个如字,或者后面加个儿字。
不过十美再美,白母眼里也只有莺儿燕儿。而且作为南国女人,她也看不惯北国美女,肌肤太白指甲太长,一瞧就晓得不会干活,娶过门何用?
吹吹打打唱唱到子时,依照南国习俗,这时便是新一年了。于是众人开始放烟花,相互恭贺新春,长辈则要给晚辈派利是。
这样闹一阵后,白母也有点困了,由莺儿燕儿送入地宫小憩。为预防万一,杨母柳母也一并请入地宫。
柳青山也在此时赶回来,又与白小真密谈一阵后,布置入伙仪式事宜。
卯时开始祭祖,从白家寨一世祖起,逐一拜祭,直到第二十世白大业为止。
常言祖宗十八代,超出十八代,一般就称为远祖了。不过,白小真若不多祭拜两代的话,这神武侯府的荣光,就与白家寨无关系了。
不用说,白氏母子拜祭一世祖二世祖,自然令一帮族老感激流涕。跟着,又祭拜山神土地之类,反正娘亲想怎么做,白小真就怎么奉陪到底。
他内心也有种强烈感觉,这极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参与这种尘世俗事。今后,自己将与尘世之事渐行渐远。
辰时,正式入伙。
依照当地习俗,白小真捧着香火炉,白郑氏捧着一大串钥匙,杨莺歌捧着八宝箱,柳燕舞捧着个米缸。
胡来运等人,则抬着大铁锅及薪柴之类,一路吹吹打打,兴高采烈迁入神武侯府。
再次拜祭祖宗牌位,然后安置大铁锅,烧起旺盛灶火。由杨柳两位准媳妇动手,煮出新屋第一锅饭。
入伙仪式就此完成,接下来自然是早食。
巳时,开始接受众嘉宾祝贺。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报!相河县县令张大人,率县府众大人及县老来贺!”
“报!相河县监察堂王大人,率监察堂众大人来贺!”
“报!南海郡郡尹刘大人,率郡府众大人及郡老来贺!”
“报!南海郡监御史李大人,率郡监御史府众大人来贺!”
“报!交州州牧吴大人,率州府众大人及州老来贺!”
“报!交州监御史孙大人,率州监御史府众大人来贺!”
这连环六报,可谓一环比一环惊人。其实众贵宾早已来了,只是依照惯例,重头戏肯定要安排到最后。
“报!钦差大臣监御史中丞徐大人,率圣廷众大人来贺!”
所有人等出迎且必须跪迎,不仅因为徐某人是三公,更因为他顶着钦差大臣之名,即使丞相在此也得跪迎。
白郑氏当然是自觉跪迎,白小真不得不再陪一只膝盖,毫无脾气的单膝跪地。
徐某人赶紧趋前并单膝跪地,“徐某来此只为祝贺,非读圣旨也,白中圣无须大礼。”
白郑氏赶紧开口,“徐大人快快请起,大人乃钦差大臣,虽不宣读圣旨,也代表圣皇而来,真儿必须跪迎!”
大屁孩本想让小老儿跪一阵,可娘亲这般一说,就不得不惺惺作态了。于是趋前亲手扶起徐某人,又客套几句后,请入新府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