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份,呼兰县的冬天终于彻底过去了。然而,周年山和谢小青也在这时候选择离开。并不是说两人另有要破的大案,而是周年山的身体出了问题,必须回到北京修养。
在哈尔滨机场,白景富等人为二位送行,周年山和谢小青都是脸上带有遗憾。他们明白自己没有完成副部长俞雷和刑侦局长的重托,但眼看凶手已经快两个月没有作案,而案子却始终不能上线,二人留在这里也只能是徒增烦恼。
周年山副局长对面前的黑龙江警界精英们诚恳地说道:“大家要坚持住,案犯已经留下了指纹,对他的形貌也有一定的了解,肯定能抓住他,相信下次来哈尔滨就能喝诸位的庆功酒!”
白景富等人都是连声称是!
周年山转身进了登机口,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案件破获的那一天,两年后的1990年,他就病逝了!临去世之前,依然念念不忘“呼兰—巴彦系列残杀公安政法干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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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专家离开之后,不代表来自公安部的压力减轻了,公安部副部长俞雷仍然时不时打电话询问破案情况,每次电话打来,白景富都感到巨大的压力,而这种压力又立刻转移到一线的刘也、张福田和董超身上。
自从周年山认为凶手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狱警后,呼兰县公安局就在狱警家附近就开始了长时间的蹲守。
蹲守是件极为幸苦的工作,尤其是冬季蹲守,长时间在一个地方,慢慢人就冻僵了,想起身活动一下,又怕惊动罪犯。而且其间要一直细心观察,不能漏过一点风吹草动。
一般的蹲守可能需要几小时或者几天,然而像这次持续足足将近两个月的蹲守,则是非常罕见的!在长时间的蹲守过程中,干警们逐渐疲劳,甚至满腹怨言,对当初专案组做出的判断持怀疑态度!
面对这种情况,张福田顶住了压力,继续坚持到了六月底,然而凶手没有再次作案,终于让他失去了信心,终于将蹲守的人员撤了回来。
此时,已经1988年的七月份,距离该系列案件的首案已经足足一年了,但警方仍然没有突破。专案组内部出现了明显的厌战情绪,为此张福田和董超做了大量的工作,稳定了军心,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排查。而这一次,排查放在了贺瑞忱身上!
将重点放在贺瑞忱身上,是刘也提出来的!因为贺瑞忱在这一串杀警大案中,显得非常特别,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巴彦县的!
凶手在第一次和后三次作案,都选择了呼兰县境内,唯独枪杀贺瑞忱是在巴彦县!巴彦县离呼兰县虽然近,但贺瑞忱却非常的警惕,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目标。因此,凶手如果不是和贺瑞忱有深仇大恨,不会选择他。
这样一来,抛开其他四起案件的串并不谈,如果能从贺瑞忱的人际关系中捋出这个人来,就能够带破全系列案件!
为此,呼兰县公安局和巴彦县公安局密切配合,对贺瑞忱在巴彦县城、万发镇和呼兰县的所有社会关系进行了梳理,重点对贺瑞忱曾经承办过的案件进行分析研判,从中发现线索近百条,但最终都一一否定了!
但专案组依旧没有放弃!首先,他们进行了精兵简政,不再过多的投入兵力,而是集中精干力量分成五组,每组负责一起杀警案件,识图从受害民警及其家属身上寻找突破口!
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八月下旬,炎热的夏季即将过去,美丽的秋天即将到来。呼兰看守所管教贾武防(化名)也渐渐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何时,本地出了个“杀警狂魔”的消息也传到了呼兰县看守所当中。犯人之间口耳相传,更加让凶手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甚至有些犯人也会在放风时大声喊:“呼兰大侠,走遍天涯,一枪一个,专杀警察!”
但无一例外,这些所作所为都会立即遭到贾武防的“警告”!在这燥热的夏季,如果不立刻压下这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者,大规模的暴动随时随地有可能发生!
这天下午,贾武防离开看守所返回家中,立即将院门锁上。他家位于呼兰县的东南角,家里的院门本来并不十分牢固,但自从县城内连发大案,他也不得不小心提防,特别是县公安局针对狱警家开始蹲守后,他在院门里面加了一道暗锁和一个链锁,又将一张行军床拉到了距离院门较近的里屋门口附近,避免有人敲门时也听不见。屋门也加了道暗锁,防止被人一拽就开!
贾武防家的格局在东北地区较为常见,都是一个不大的小院,一侧有个门房。但他家并不是单门独院,两侧都住着人家,因此安全情况要比马福林和董超家好一些,然而他仍然不能放心,每天晚上都将一把菜刀放在身边。
当天晚上,贾武防本来想喝点小酒,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当时针来到九点时,他让孩子躺下睡觉,和老婆聊了一会儿天,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呼兰的盛夏夜,总是那般的宁静。贾武防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和几个朋友正在家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的是大快朵颐,不亦乐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突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今晚人都来齐了吧?”他转头问几个朋友。
大家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数了数人头,突然一个人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记性,那李大虾咋没叫来呢?”
贾武防听了一愣:“李大虾,李大虾是谁呀?大虾,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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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虾:不是我!
想到这里,贾武防猛然从梦中惊醒了,这才意识到刚才是一场梦,然而诡异的是,那轻微的声响,却仍然从院门外不断传来!
贾武防立即将菜刀拿在手中,同时左手拉亮了灯,而就在灯亮起的同时,那轻微的声响也消失了,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贾武防借着月光看了看手表,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半了!他侧耳倾听,甚至将手拢到耳边帮助接收声波,然而周围是如此寂静,依旧丝毫听不到一点声音。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因为做梦幻听了,然而此时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他想进入院子里一看究竟,或者叫醒左邻右舍,一起出门看看。然而,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只是坐在自己的行军床上,就这样望着院门,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听到左邻右舍已经有人打开院门出去了,他才推开自家院门。门外,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然而,门边上那明显的撬痕,证明昨晚那轻微的声音绝不是幻觉!
案情很快汇报到了专案组,刘也、张福田和董超马上赶到现场,很快,江对岸的痕迹专家崔道植也赶到了呼兰县。
经过对现场的痕迹进行分析,崔道植得出结论:撬门者使用的斧子同第三起案件杀死马福林一家的斧子,是同一款!但从敲门留下的残留物里面,没有发现人血,因此不能肯定就是“那个人”干的,但刘也等人都认为,也很可能是凶手进行了认真的清洗,才没有检测出血迹。
针对呼兰看守所管教贾武防家的敲门案件,专案组内部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作案者就是“杀警狂魔”,因为这符合之前周年山副局长的推论;而另一派则认为,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不能简单进行并案,如果这样做,势必造成案件侦破方向的进一步分化,总体来说不利于破案工作!
对此,刘也、张福田和董超的态度更倾向于前者,最终专案组决定将该案件也纳入“呼兰—巴彦系列残杀公安政法干警案”当中!
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专案组紧锣密鼓地展开新一轮的排查工作时,一起更加恐怖的杀警大案,却即将在哈尔滨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