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夏国,云落县城,一间简陋房间中。
清晨,林言扒开窗帘,满目怅然的眺望远方。
暖暖的阳光落在他清瘦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病怏怏的。
此时的林言脸色阴郁,眸子中盘踞有许多血丝,眼袋上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显然没有睡好。
原因是前几天晚上,儿时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女鬼又出现了,这让他烦躁不安。
但想到等下就要回乡下去见老法师,林言闭着眼眸深吸了口气,心中松了许多。
吱嘎!
此刻,房门被推开,一名面容消瘦的妇女走了进来,她看着林言,本来憔悴的脸变得满是柔和。
“小言,下去吃饭了,吃完我们回乡见见老法师,但愿他找到了可以驱除你身上的脏东西的办法。”
提起乡下,林母脸上悲凉中夹带着些许复杂,那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十年前,那时林言一家还生活在封阴村中,其乐融融。
直到有一天晚上,小林言同伙伴下河摸鱼回来,刚到家门口,就感觉身后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竟看到了身后飘荡着一个红色旗袍鬼影。
这将他吓得瘫倒在地,大声呼叫下,父母匆匆出门,奇怪的是他们看不到女鬼,以为只是林言在胡说。
然而以后一段时间里,只要到晚上,林言都会看到身后飘荡的女鬼。
没过多久,一夜之间,林言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突兀离奇死亡,他们面部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
那夜,村里的老法师过来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凝重无比。
老法师给了林言一张黄符,让他母子搬离这阴气浓郁的小村,说可保十年无恙。
然后还说他得找到一样东西,那样才能保住林言的小命,于是约定十年后再回去找他。
得到黄符,林言再回头,果然看不到了身后的女鬼,便跟随母亲搬到县城里。
靠着外婆那边的资助,在县城里经营了一家小餐馆,勉强能维持生计。
每每想到小时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女鬼,林言都心有余悸。
诡异事件后,他经常自责,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招惹上了那东西,才导致父亲爷爷奶奶离去。
所以,他得赶快驱除身后的女鬼,自己死了就死了,不能让母亲遭遇不测。
如今林言已经大二了,虽然受过高等教育,但对于鬼神,他深信不疑。
因为,他见过,就是不知为什么女鬼要缠着自己不放。
换上一身白色休闲服,草草吃过早饭,林言同母亲坐上开往乡下的班车,一路飞奔而去。
路上,透过车窗,望着窗外树木茂密的大山,一望无际的稻田,还有在风中飒飒作响的玉米,心中难得舒坦了很多。
“往后没有女鬼缠绕的生活,应该很美好吧。”
那次诡事后,林言常年体弱多病,虽然一米七八的个子,但十分消瘦,力气也不大,不能帮母亲做些重活。
侧头看了眼旁边眼角已经泛起皱纹的母亲,他很内疚。
不知过了多久,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传到耳朵,林言迷迷糊糊中醒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车上睡着了。
吱,
班车稳稳当当停在村门口路边,两人下了车。
这时已日落西山,淡淡金黄色余晖下,路旁土地中插着很多挂着白纸的丧幡。地面上铺满了白色圆形纸钱,整个封阴小村,笼罩着淡淡的悲凉。
林言同母亲见到眼前这番场景,听着回荡在整个小村山坳里的“大悲咒”,压抑的同时,也莫名其妙,不知村里是谁逝世了。
“陈大嫂?”
这时,不远处同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看到林母,惊讶的呼喊了声。
林母见到男子,整理好心绪迈步走了过去,两人交谈起来。
中年男子林言还有些印象,好像是姓肖,自己同他女儿肖欣儿还是青梅竹马呢,也不知小欣儿如今是何模样,应该长得很美吧。
就在他思绪万千时,身后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啊,有鬼,有鬼啊!”
突兀而来的尖叫声吓了林言一跳,皱着眉回头一看,只见对方是个身高一米五七左右的女子。
女子浑身脏兮兮的,头发蓬乱,鹅蛋脸庞上还沾了些黑色锅灰,看起来疯癫癫的模样。
此刻,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被恐惧占满,抬着手浑身发颤地指着林言,大叫着有鬼。
“鬼?”
林言心中一震,身后的红色旗袍女鬼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到,而且平时都是晚上才出现,这疯癫女子莫非有阴阳眼?能看到它?
仔细打量疯癫女子,竟感觉有些熟悉,像是见过,不由得更加好奇起来。
尖叫声响起,四周众人听闻后立马侧目,但看到是这头发蓬乱的女子,很快他们选择了无视,像是习以为常。
跟林母交谈的中年大叔见此,连忙小跑了过来,拉过女子挡在了前面,带着歉意便林言道,“小言,不好意思啊,欣儿没有吓到你吧?!”
这女子是肖欣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闻林言呆呆站在原地,难以置信。
模糊记得,小时后这小丫头聪慧过人,自己好多作业都是她帮忙做的呢。
“没,没事的,肖叔叔,这是欣儿?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