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障碍训练。”宓茶道。
“障碍训练?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把我和大家分隔开来。”
宓茶的辐『射』直径有两百米,在无障碍物的情况下,两百米之内的一切人物都可以得到她的辅助,但当有障碍物挡在她和对象之间时,法光被阻隔,便难以起效。
“今天开始,我会站在门外为大家辅助,等到熟练了之后,我会和大家隔一个楼层,从而增加能力的穿透『性』。”
宓茶暂定的目标,是能够令法光穿越一层训练室的地板。
训练楼的建筑材料密度极大,水火不侵,相当于一层半米的防护服,不管是刀枪剑戟的伤害,还是五级以下的能力者的咒术,都无法穿越它。
如果宓茶的法光能够穿越过这样的一层防护墙——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法光能够穿过,那她的能力就将拥有质的飞越。
“可是训练楼的材质如此坚硬,连一个五级的狂战士都未必能够对其造成伤害,你又怎么能够穿过它?”柳凌荫摇了摇头,“宓茶,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强,但这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牧师的能力有别于其他能力,”宓茶走向了一旁,她伸出手,抚上了训练室的墙壁,解释道,“当有人对你释放出破坏『性』的能力波动时,你会有什么反应?”
“防御?攻击?”
“那么当有人安抚你、治愈你时,你又会有什么反应?”
几人明白了过来,她们会放松下来。
宓茶颔首,“天地万物有灵,不止是人,物也是一样。牧师的能力天生带着亲和力,就像之前的练习赛里,好几次你们被严煦施展了随身护盾,那可是全封闭的护盾,没留一丝空隙,但我的能力却能穿过它、顺利抵达到你们身上。”
宓茶的能力高于严煦,故而穿过严煦的护盾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原来如此。”严煦捏着下巴分析道,“这样一来,以后即使我们待在水龙盾内,你的辅助也能透过水龙盾,投放到我们身上。”
如果宓茶连训练楼都能穿透,那么日后,她的法光穿过严煦的最强防盾也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不仅如此,这也是突破瓶颈的好方法。”宓茶忽地敛眸,语气沉缓了下来,“那天我看见小寻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一直以来我其实给大家添麻烦了…”
“怎么会,你怎么能这么想。”柳凌荫当即反驳,但她刚说了半句,宓茶便摇了摇头。
“大家很包容我,可我自己清楚,平均算下来,我依旧拖了大家的后腿。如果在2v2的擂台上遇到了强敌,不管你们谁和我组队,都会输。”
单纯使用牧师的技能,她那40%的单体增幅远不足以支撑队友一打二;
如果使用了[复制],接下来整整一天宓茶都无法作为牧师辅助,一旦[复制]放空或是没彻底杀死敌人,她们翻盘的可能微乎其微。
“大家对我很好,但我不能随便浪费大家的爱护。”
她必须尽快成长,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能力者。
“增强我的能力,不只是为了不拖大家后腿,更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身为牧师,她手里没有真刀真枪,她的团队便是她的刀,她的队友便是她的铠甲,宓茶的每一步提升,都是在为自己磨刀护甲。
“所以这不仅是为了大家,更是为了我自己。”
沈芙嘉一怔。
何曾几时,宓茶可以如现在这般,自信地对着别人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她还是一样的谦虚,可她不再自卑,如今的宓茶,敢于说出她心中所想,敢于对着别人提出要求。
宓茶改变了408的同时,她自己又何尝没有被408潜移默化。
她真的自信了,散发着和善的气息,既不怯弱,也不卑微,愿意站在人前表现自己、提出她的要求。
“好,”沈芙嘉第一个点了头,“那今天开始,白天的时候我们三个就在里面训练,茶茶你就去外面吧。”
“我也没有意见。”严煦颔首。
宓茶的能力远高于她们,连李老师都无法指导宓茶,她更不会对宓茶的训练指手画脚,一切都以宓茶自己为主。
柳凌荫抚了抚头发,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难怪你周六那么问我。其实我这周起的训练也有点小改动。”
几人望向她,柳凌荫于是转身,将地上的盒子打开,拿出了把陌生的重剑。
“我昨天把聚炎拿去改装了,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就用普通的重剑代练。”
“改装?”严煦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柳凌荫眨了下右眼,浓密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似地扇了扇,溢了两分少女的妩媚,“大半个学期了,总是你们两个天天出新技能,我也不能干看着。”
新的赛制,新的练习,408展开了全新的训练。
她们身上的负重不断加大,昨晚宓茶躺在沈芙嘉身边,『摸』着她的上臂,清晰地感觉到了肌量有所增加。
女『性』的皮下脂肪较厚,平常看不出什么来,但如今沈芙嘉发力之时,肌肉的线条明显深邃了些许。
她们是一个团队,可私下里每个人又都在默默和队友较劲,谁都不想落后于谁。
和组员们确定了新的方案之后,宓茶推开门,去了走廊。
训练室的门采用特殊材质,绝缘一流,甫一关上,宓茶便彻底和里面的人断了联系。
可这正是她想要的。
障碍训练,便是要不留一丝缝隙地和队友隔开,当她的法光能够穿透整整一层训练楼之时,便是宓茶能力突破之时。
她闭上眼睛,手里的法杖燃起了莹莹的白光,一道胳膊粗细的法光投『射』了出去,停在了门上。
要想穿过这一道门可不容易,她冥想许久,集中一切精力感知着门后的世界。
心神悉数融于法光,触碰到了冰冷的门后,法光中的能量一点一滴地从分子原子中穿过。
原本胳膊粗细的光芒在通过门时变成了蚕丝般纤细,被刮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能力,只剩一根头发丝般的法光,脆弱又缓慢地往门里挤,稍不留神就会断在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