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408(江枫愁眠)_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章5月14日 周五(2 / 2)_E408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章5月14日 周五(2 / 2)

E408 江枫愁眠 4020 字 2022-10-02

忙碌强行压制十八岁少女浓郁的爱意,可她还有过尽千帆、有长成到享受平淡如水的年纪,在刚刚吐艳的花季,沈芙嘉需要甜到腻人的爱情、时时刻刻的交颈。

她需要宓茶靠近、再靠近,直至完全将她变成她的所属物,在这波涛汹涌的『迷』雾汪洋之中,冰冷黑暗、危机四伏,唯有宓茶是她得以望见的唯一灯塔。

她愿献祭于光,愿光吞噬她的身心。

宓茶的呼吸颤巍巍的有些紊『乱』,全身都被羞意充斥得酥麻。

她被这过密的空间压迫得有点喘息,想要后退一些,猫咪脖子上的铃铛却沙沙地摇晃起来。

黑『色』的系带束缚在猫咪白『色』的脖子上,稍微过于紧。

“喵——”布偶猫偏着头,它一遍遍温顺地『舔』.舐人的眉眼耳鬓。美眸染媚,如丝一般,氤氲『迷』离。

如果不是这间屋子还有别人……如果有人……

沈芙嘉想着,委屈起来。

宓茶永远不会知道她对这份爱有多么渴求,即便她们朝夕相对、即便她每天都能看见宓茶的笑靥、听见她的声音,沈芙嘉也依旧干涸。

手机中宓茶的照片、语音、宓茶的用具都被沈芙嘉有意识地保存留下。

她怕自己过唐突,折损在宓茶眼中的清纯美好的形象,少女的小矫情让沈芙嘉不想在爱人眼中留下“欲求不满”的标签。

如此一来,在那些爱意不够醇厚的日子里,她便只能用那些冰冷的死物和一层层的幻象来聊以自.慰。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地于宓茶融为一体……

她等好久,可是好久都找不到时机。这一年忙些。

五分钟的美白,半个小时之后浴室的门才被打开。

沈芙嘉回到寝室之后,柳凌荫吓一跳,“你脸怎么这么红——不对,你脸怎么这么白!”

沈芙嘉脸『色』白里透红,她刚刚从宓茶柔软的胸间抬首,那张脸上层薄薄的胭脂红,醉得如梦似幻,轻飘飘得有些不着地。

“茶茶帮我美白。”她抚着脸,『舔』『舔』唇,恍惚地笑,“好看吗?”

柳凌荫仔仔细细地看一遍,这效果居然和她在外面花上千块钱做的一般无二!她大吃一惊,“宓茶还能干这个?”

宓茶在浴室将解开的衬衫系上,又用冷水洗把脸,欲盖弥彰地和沈芙嘉错开时间回房。

甫一进门,她便柳凌荫捉住,“快!宓茶,我也要做你给沈芙嘉的那个!”

宓茶本就心虚,被柳凌荫这么急吼吼地一喊给惊呆,她连忙推开柳凌荫,“不行不行,不能给你做!”那种事情她怎么和柳凌荫做呢!

“为什么!”柳凌荫惊诧地睁眸,愈加靠近宓茶,“凭什么呀!”

“凭、凭什么……”这还有凭什么?宓茶红着脸低头,左臂横在胸,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她是我女朋友呀,你又不是。”

“宓茶,你可真够小的,亏我总是请你吃东西。”柳凌荫不悦甩手,扫兴道,“那就算吧。”她还是天和慕一颜去做好。

“啊……”宓茶蹙眉,她不懂柳凌荫为什么不高兴,她做错什么吗……

对铺的严煦从上抬眸,她扭头望眼左铺的沈芙嘉,沈芙嘉坐在床下,还抱着脸对着镜子美。

她又扭头看眼手足无措的宓茶和有些不高兴的柳凌荫——

……这个误会,她到底该不该点破。

……

柳凌荫和宓茶之间的误会最终还是消除,第二天一早,她和慕一颜排队来宓茶的美容院做美白,省下一大笔钱。

宓氏美容院全院上下只有宓茶一个工作人员,采用“谢谢”收费,是一间移式医院。

慕一颜做完觉得效果不错,硬是把陆鸳、秦臻和付芝忆一并拉过来。

她的想法和柳凌荫一样,输人不输阵,锦大附中队必须得漂漂亮亮地上场。

整个e408的所有人都成宓茶美容院的顾客,严煦也就半推半就地被柳凌荫架到宓医生面。

因为宓茶,慕一颜和柳凌荫的美容院计划取消,她们将早上的行程改成足浴,拉着大家一块开间大包厢。

严煦望着富丽堂皇的装潢、过于舒适的椅子和松木的足盆,心里有些别扭。“我们还是高中生,这么奢侈浪费不好。”

“安心。”慕一颜躺在椅子上,闭着眼让足疗师为她按摩,舒服得声音颤栗,“这是秦臻妈妈朋友开的店,她们家有免费的贵宾券。”

看样子,她已不是第一回来。

“你还真是非得天天啃干面包才安心。”柳凌荫同样对严煦的三观不以为然,她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小腿,“在y省一个月,我脚底长十几个水泡、五六个血泡,小脚趾的指甲盖也翻一只……我在都不敢看自己的脚,再不保养一下,我都怕我的鞋子要被我的脚磨坏。”

y省干燥,除磨损,在水乡长大的柳凌荫脚后跟也开裂出口子,两支小腿干得起皮。

这样的惨状,令柳凌荫每一次看到自己的身体都惊恐得想要尖叫。

既然大家都来,严煦也无意做那个破坏氛的人,遂不再多言,安安静静地看自己的。

陆鸳坐在严煦的对面,她一边泡脚一边打游戏,泡三分钟后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后擦脚穿上拖鞋,走出去。

不消片刻,她回来,怀里抱着冰可乐和薯片,重新坐回椅子上。

再次拿起游戏机,她安心。

这一天女孩们痛痛快快玩一天,足浴结束之后,眼看时间还早,她们又拐去隔壁的电影院,在要看什么上发生分歧。

慕一颜想看爱情片,柳凌荫和付芝忆想看作大片,陆鸳直接去柜台。

“啊,你怎么能擅自买票!”慕一颜惊呼一声,“我们还有决定到底要看什么!”

“陆鸳你已想好要看什么吗?”秦臻。

“嗯。”陆鸳一点头,指着上方的排片屏,道,“今天有恐怖悬疑类,所以我要买《激萌克苏鲁喵酱和美少女哥斯拉2》。”

“这是什么东西!恐怖片吗!”

“第一部很好看,强推。”陆鸳低头扫码,顺便对着柜台人员道,“给我大桶的巧克力爆米花还有大杯去冰可乐,谢谢。”

“我绝对不会去看这种东西。”慕一颜鼓鼓地摇头,“不可以,今天必须看《南城之恋》!”

“你不用看。”陆鸳抱着和她上身一样大小的巨大爆米花桶从柜台离开,“我打算自己看。”

“那不行,我们是一个团队,必须一起行!”

陆鸳一顿,眼睛越过成堆的爆米花,定定地望向慕一颜。

慕一颜茫然地眨眨眼,她等一会儿,就听陆鸳顶着一双死鱼眼开口,道,“《激萌克苏鲁喵酱和美少女哥斯拉》——强推。”

最后,大家一起去看《激萌克苏鲁喵酱和美少女哥斯拉2》,是一部讲述名为喵酱的巨型章鱼雌『性』哥斯拉穿越进童话世界,并肩打倒大坏蛋、升华友情的感人漫。

先十分反对的慕一颜,在看到一半时感得哭出来,她为章鱼喵酱和美少女哥斯拉之间的感情所容。

电影结束之后,眼看到午饭的环节,众人便一起去宓茶预定的餐厅。

宓茶庆幸不已,幸好她选择自助餐,不然大家还会在吃什么的题又吵起来。

自助餐确不失为一项上好的选择,每个人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

中午时分,在餐厅之中,八个女孩第一次碰杯。

“祝贺我们自己——”沈芙嘉举杯。“干杯!”

“干杯——”

八只盛着果汁的玻璃杯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亮得一片光。

祝贺,祝贺她们自己,终于从那片荒无人烟的黄沙地中熬过来。

十八岁时的任一场胜利,不论轻重大小,似乎都像是这杯中的果汁一样,酸酸甜甜,可口欢喜。

欢喜的不止是这八个女孩,在e408队庆祝的同时,落选的学生们也回到自己家中,开始愉快的长假。

他们或是旅游、或是昏天黑地地打游戏看剧,将高三这一年的苦闷都尽情发泄。

虽然落选校队,但他们都成功升入锦大,这是一所金光闪闪的名校,家长们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乐得放纵他们一段时间,背地里骄傲地到处宣扬自己孩子考上锦大的消息。

总体来说,老一班的学生们这两天过得不错,十年苦读开花结果,这是他们丰收的季节,每个人都享受着自己或长或短的假期,除一个人——

童泠泠。

童泠泠从y省回到学校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收拾东西用不一天的功夫,她却花整整一周的时间,直到车子停在校园外,来接她回去。

她回家,黑『色』的轿车从传送中心来的校车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带着她离开h市、离开z省,一路进a省的大宅院。

她沉默着,回来的校队一样沉默,可校队的学生眼中满是神采,绽放着希望的光,而她的眼中,连萤光都不曾有。

车子停下,他们身处一座古朴的大宅,这座大宅矗立在首都数百年,童泠泠进的是后门,穿越九曲回廊,越走越偏,越走越冷。

后有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她,三人折进一间偏僻的厢房。

推开门,即便是白天,里面也依旧昏暗一片。

这间厢房的位置很差,坐南朝北,早晚都晒不到阳光,门被打开之后,阳光也仅是照亮门口两尺的玄关。

两名男人先童泠泠一步进入屋内,童泠泠在门口脱鞋,这才跟着进入房间。

地板是榻榻米,铺着草席,随地可坐,房屋中间垂下一道竹帘,离地三尺,将房间隔成两半。

童泠泠跪坐在竹帘之外,低着头,盯着自己膝的草席,阳光在她身后十尺外的门口。

两分钟后,竹帘晃晃,一双苍白纤细地手从里面探出,颤巍巍地抚上童泠泠低垂着的脸。

这无疑是一双女人的手,她陷在比童泠泠黑暗的房间深处,手指穿过竹帘,在触碰到童泠泠脸上的湿润后,轻轻开口,念道,“回来……”

童泠泠有回话,珠帘内等许久也有听见回应,于是,传来一声,“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她的声音很轻,柔柔的像是一层捉不住的纱,可语调是轻快的,饱含着母亲式的宽容。

那双手怜爱、眷恋地抚着童泠泠的脸,每一根手指都尽可能地贴在童泠泠的脸上。

仔细一看,才发,这双手不是十根手指,而是八根——

女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空空『荡』『荡』,留有一处齐根的伤痕。

她还想再『摸』『摸』童泠泠,身后的两名男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他们一把抓住女人的肩膀,将她拖进房内,童泠泠猛地抬眸,她朝爬两步,骤然嘶吼出声——“妈妈!”

女人有反抗,有尖叫,像是一条腐败破烂的棉絮,轻而易举地被扯入其中。

几秒钟后,里面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响,随后,男人们离开房间。

他们一走,童泠泠立刻爬进竹帘内,她脸上淌着泪,扑入女人地怀里,咬着牙战栗哭泣,无声地哭泣,一遍遍泣着“对不起……”

女人抬手,『摸』『摸』童泠泠的鬓发。

她躺在地上,半靠着墙壁,虚弱地笑笑,重复着先的句子,“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在她的身旁,一根鲜血淋漓的无名指在竹席上微微晃,『露』着根部的森森白骨,尚有余温。

妈妈触碰女儿的手指,于是只剩下七根。

男人们有关门,房门大开,可阳光却投『射』在距离她们很远很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