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幕后书生(写点文章换酒钱)_第一章 你们不要过来啊(1 / 2)_皇朝幕后书生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一章 你们不要过来啊(1 / 2)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诸位都听说了吧,伍修那老家伙竟逼自己儿子沉湖自尽了。”

“祭酒大人,此事当真?”

“那还有假!前几日,老东西将国库调往湖东赈灾的二十万担大米半数换成了牲口吃的米糠,不知道谁走漏了风声,传到了他儿子耳朵里……”

“嗯嗯,这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听伍家的下人说伍家小子收到消息的当晚就操起扫帚去和老东西对峙,后来不知怎么的,抱起石头跳进了莲花池,伍家人听到动静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嘴唇发紫,眼珠子都翻白了……”

燕京城国子监内,几位大人围坐在火炉边煮着茶,笑谈龙腾皇朝相国大人逼得儿子投湖的事情,不时拍手称快,只有东南方位上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司业大人此时两眼空洞望着杯中茶水渐渐凉去,低着头默不作声……

同僚们口中的伍家小子,正是这位从四品司业张博文大人的得意门生伍菱,年十八,字清流,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他三岁读《论语》,四岁阅《春秋》,六岁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玩泥巴的时候,就能把一本《左传》倒背如流,七岁作诗骂爹名动燕京城,一句“天生我材尤可悲,只因身处污腐中”与相国亲爹划清界限。

似乎是为了讨儿子的欢喜,或者本身相国大人就是江南人的缘故,坐落在永定河畔的燕京城第二豪宅相府,烟锁流水锦鲤戏,绿柳新荷微风拂,雕梁画柱雅阁楼,清秀家丁俏佳人,上至府苑布局,下至奴仆丫鬟衣着清一色的水乡园林风格,奢华程度直追皇城大院。

为了尽可能贴近江南的温度,相府地下铺有数条耗费木炭无数的炕道,燕京入冬时分,屋内温暖如晚春,院里不见水凝霜,屋外不见门前雪,就连那娇滴滴的南方奇花异草都不见有多少凋零。

身为相国大人的独子,伍大少爷的低调奢华比起亲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书房案牍用的是川蜀出产的金丝楠,南海的黄花梨木笔架上挂有价值百金的宣城的紫毫、湖州的胡颖、关东的辽尾……,磨的是洮州的洮河砚,写的是高丽进贡的纸,赏的是定窑白瓷碗养的碗莲一朵,沿边坐镇和田玉貔貅一只……

伍大公子一人睡的大床长宽一丈,由千里之外的交趾国进贡的紫檀木拼雕而成,铺的是江南锦绣丝织布,盖西域蚕丝被褥……

此刻,伍菱躺在床上,白皙清秀略带稚嫩的脸苍白无血,空洞的眼睛忽然一睁,惊得坐在床边的妙龄少女一趔趄,惊慌失措摔倒在地上。

少女忍痛扶着床沿爬了起来,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略微红肿,盯着床上的白面青年,樱桃小嘴裂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哭笑中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激动喊道:“少爷,你醒了……”

醒了?

伍菱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整个人瞬间活络起来,他这是……还活着!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云顶大厦百层高楼的最后几分钟,当那张丑恶的嘴脸,用刀抵着他心口求他多赚点钱的时候,这位曾将湖城商界重新洗牌,被民众追捧为平价商人的脊梁始终是直的。

云顶之上,他讥笑着那些明面上玩不起,就暗地里解决他的商界败类,不屈的身影划过湖城的万家灯火,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鲜血夹杂着尘埃,剧痛吞噬他最后的意识……

他再次睁开眼,眼中没有传说中的黑白无常,而是眼前泪眼汪汪的少女,莫非十八层地狱,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阎罗判官都是骗人的?

他迷茫的眼神从少女身上扫过,只见少女红绳马尾双丫髻,水粉小脸胭脂唇,上身桃色袄衫,下身浅绿长裙,颇有几分古装剧中富贵人家的丫鬟打扮。

再瞧瞧自己,穿着绫罗素色底衣,身盖兰花蚕丝大被,周身不见伤口疼痛,只是肤色过于惨白……

放眼望去,床上朱账红幔雕鹤画云,满屋子龙涎香气弥漫,雕梁画栋,珠帘绮户……目光所及皆是名贵古色家具,这哪是富贵一词所能概括,简直是奢华,低调的奢华!

他就算从三百多米高的云顶大楼坠下侥幸不死,现在也应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眼前的场景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令他既懵又慌……

他迷茫的目光再次回到床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身上,拉着虚弱沙哑的嗓音开口问道:“这位小……姑娘,请问这是哪啊?”

少女似乎被问懵了,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哭得更厉害了:“小……姑娘?少爷,我是阿秀啊,您的贴身丫鬟……您连我都……不记得了?”

阿秀?谁啊?

不认识。

伍菱摇头。

哭成泪人的少女看到少爷摇头,身体猛地一颤,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伸出细腻的小手轻抚着他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摸向自己的额头,刹那间,白皙的小脸变得阴沉,她猛然起身跑向门外喊叫道:“刘天师,快来啊,少爷又……说胡话了。”

刘天师?

伍菱一脸懵逼,这又是谁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

一声脆响的撞击声,那价值千金的楠木大门突然被推开,冲进来四个精壮魁梧身穿灰衣八卦道袍的大汉。

这四个人看起来如狼似虎,凶恶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瘦弱的身躯,看得他后庭一紧,慌忙起身裹紧被子蜷缩在床角,惊叫道:“你们不要过来啊!再往前一步老子可要报警了。”

报警?undefined

四个大汉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刘天师说的没错,少爷果然是撞邪了。

这样尴尬的一幕没有持续太久,门外传来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脚步声由远及近,踏,踏,踏……

突然,一个一瘸一拐头戴九梁巾,身着黄衣道袍,续着几缕山羊胡子,身后悬着一柄红绳金钱法剑的跛脚老道士闯进屋里,喘着大气激动叫道:“少爷,少爷身体里的那脏东西又……作妖了,快,快,抓住他。”

老道士一声令下,刚才还犹豫不决的四个壮汉一拥而上,一把扯开伍菱身上的被褥,抓住他的手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死死摁在床上。

“你们干嘛,给老子放开,放开啊。”伍菱此刻慌得一批,后臀夹紧,死命挣扎,四名大汉却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