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第二天!
杜家村,这个坐落在大山中的小村,虽然只有百户不到,又靠近大山,但周围田地丝毫不比他处少。时间步入四月份,又下了场春雨,最适合耕种。
天不亮的时候,就陆续有百姓扛着锄头牵着牛到田间劳作。在路过村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只因灵官庙门口有两个靠着墙睡着的汉子。怀里还抱着钢刀长枪,嘴巴大咧呼噜打得震天响。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鬼显灵!
灵官庙大门敞开,里面还有好几个横七竖八地倒着。这是二龙山上的强人,来监视曹正一家的喽啰!
呸,怎么不仰面栽倒摔死!
怎么不被毒长虫咬死。路过的百姓咬着牙,心里咒骂。这段时间没少被强人欺负,敢怒而不敢言。
天色大亮的时候,十来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汉子从二龙山上来到村口,冲着灵官庙大吼轮换了。
“瞧瞧,你们这些唵囋泼才站着都能睡着。要是让人跑了,大王打断你们的腿,剥了你们的皮。”
一个留了两撇小胡的瘦高个指着门口两人大骂不争气。此人明显有些身份,两个喽啰被骂反而笑脸相迎,喊着“刘头早啊”,“人就在家”之类的好话。
呼呼喝喝之间,原本在灵官庙中睡觉的喽啰们睡眼惺忪地走出,打着哈欠,拎刀提枪返回二龙山。
“走,把脸上的表情收拾一下,去曹兄弟家看看!”那刘头整理身上八成新的衣服,又吩咐收好武器,不准凶神恶煞,才带着几个喽啰向村店走去,
刘头四十来岁,年轻时是江浙路的秀才,家里有钱奈何家道中落,被人逼迫误伤人命。只得亡命天涯,隐姓埋名多年,人多称老刘,绰号刀子嘴。
前几年流落到山东到了二龙山落草。因为能识文断字,又有一张巧嘴,成为山上的一个小头目。管着四五十号人。深得邓龙看中,特意委派重任。
这不,负责监视,应该说是邀请曹家兄弟上山入伙。谁叫人家杀猪杀得好,方圆数十里无人能比。
老刘感慨行行出状元,看着村店叹气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可被大王看中赏识,那能有什么办法?
老刘在这里蹲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结果。他带人还没有走多远,从村店里走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是曹正的妻弟,一溜小跑地来到近前:“刘老哥,我姐夫同意上山,希望你带人帮忙搬家。”
“嗯,你姐夫同意了?”刘头脸色一喜,却有些纳闷:“你姐夫的性格倔得很,几年来大王就没少邀请。说是有老婆孩子,上山不方便,这就想通了?”
杜安脸上闪过恼怒又收敛,满脸委屈的说:“刘老哥,以前这样想,现在改变了。不上山行吗?你们这天天都守在这,万一哪天,小命都保不住。”
“是这么个理,快带我去看看你姐夫。”老刘一想还真是这样连连点头,随即喜上眉梢,匆匆进了村店,当再次出来是笑容满面,派人报喜,喊人帮忙。
十多个二龙山的喽啰涌来,加上店里二十多个伙计,忙着准备车辆,搬运粮草装车,驱赶牲畜等等。
这些代表曹正上山入伙的决心。
村店还是要继续经营的,以充作二龙山的眼线。这才是老刘高兴的原因,以后下山不用住灵官庙。
临近中午,村店外,数十辆车装满粮草,金银细软。操刀鬼曹正吃饭的家伙,杀猪器械最是醒目。
村店内,几张桌子摆满了鸡鸭鱼肉,二龙山的喽啰们大吃大喝。店里十多个伙计在旁把酒作陪。
“兄弟们,吃好喝好,忙碌了半天,这点钱拿着。”杜氏脸上洋溢着笑,挨个给那些喽啰发放银钱。
每人一两银子,可把这些喽啰乐开了花,直呼嫂子客气。又是跟人推杯换盏,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浑然不觉得店里伙计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
“老刘,咱们也算老相识了,这钱你拿着。”里屋也摆满了一桌酒菜,招待刘头。曹正亲自作陪招待。酒至半酣,从枕头旁摸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他。
刘头接过沉甸甸的银子,非但没高兴,反而满脸凝重:“老曹,你这又请客又给钱,让我心里有些不安吶!我可不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的确有事!大王几次邀请不给面子,我怕上山秋后算帐。还请老哥多多美言,小弟有祖传宝物玉如意一对。据说是从前朝皇宫中流传,价值连城。”
说话间,他又从床里面,抱出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箱。箱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对晶莹剔透的玉如意,荧光闪烁。老刘看的瞠目结舌,连连直呼宝贝。
他醒悟过来,也猜到曹正意图,沉默片刻后认真的说:“老曹,你不会是要送献给大王,其实没那个必要。咱家大王看中你的手艺,不会计较以前。”
曹正脸上浮现苦涩,一口饮尽杯中酒无奈地叹气:“这个谁说的定?二龙山上的情况你不清楚吗?就当花钱买个平安吧!希望当面奉献给大王,服个软,原谅以前无礼。以后也好在山上踏实安身。”
“希望老哥帮帮忙!”
“哎,说的哪里话?大王本就要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