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夏跃斌还不是什么房地产商人,而夏渊的家庭也还很完整,在夏渊的姐姐夏晓七岁的那年,夏跃斌和孔问安要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夏渊。
对于夏渊的到来,孔问安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因为那时候整个家庭的条件实在是有些拮据,别说养活两个孩子了,就算是之前单纯的养活夏晓都有些费劲,而不用说第二个孩子夏渊还是个男孩。
“都怪你,说了要做好防护措施,你还是不上心!”孔问安指责道。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挣大钱,到时候别说这一个孩子了,咱们再要几个也不是问题。”夏跃斌笑着说道。
那时候的夏跃斌不是房地产商人,只是一个创业的青年人而已,每天都要奔走在各个酒局之间,一边赔笑一边把那些高度数的酒精灌到肚子里面,为的就是能获得某个大老板的青睐。
长期在外的夏跃斌很少回家,回家的时候也一般都是半夜了,所以在夏渊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很忙,并且极少和家里的人一起吃饭,回来早一点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不过每次都是脸红彤彤的,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味儿和烟臭味儿,这样的父亲有时候甚至会在马桶上睡着。
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次数伴随着夏渊年龄的增长越发频繁了起来,家里的家电也是越来越少,最开始被卖掉的是空调,然后是洗衣机,再然后是电视机,最后家里显得十分空旷,站在客厅说话甚至可以听到一阵回声。
母亲,似乎觉得这样的现况和自己脱不了关系,偶尔在用水盆洗着衣服的时候就会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瞥向自己。
夏渊自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默默的远离母亲的视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为一直在孔问安身边夏晓也对夏渊有了异样的感觉,耳濡目染,夏晓也认为家里会变得这么贫苦和夏渊脱不了干系,是夏渊拖累了这个家庭。
有一次是夏晓的生日,孔问安给夏晓买了一小块蛋糕,因为蛋糕不是很大,再加上对夏渊的厌恶,孔问安不想让夏渊知道夏晓过生日这件事,所以就把蛋糕偷偷藏在了厨房,自己则是去接夏晓放学了,而夏渊一直都是独自上下学,回来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夏渊以为母亲和姐姐出去吃了,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夏渊便来到厨房找东西吃。
随便翻找了一下,夏渊很快就发现了那块被母亲藏起来的蛋糕。
等孔问安和夏晓回来的时候,蛋糕已经被夏渊吃掉了大半。
“啪!”
没等夏渊说什么,夏晓就冲上前,一巴掌打在了夏渊的脸上。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吃这个蛋糕啊!”拽着夏渊的衣领,夏晓怒吼道,“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家根本就不会这样,我也可以像其他学生一样有自己的手机,我也可以天天和同学一起去逛街,我也可以天天喝奶茶,爸爸也不用那么累天天在外工作努力,都怪你,都怪你!”
看着一脸愤怒的夏晓不断对自己挥动着巴掌以及站在旁边冷言相加的孔问安,夏渊默默的低下了头,咽了口唾沫。
是,是这样吗。
是因为我,家里才这样的吗。
不,不对吧,凭什么啊,凭什么就得是因为我啊,我又没权力能让母亲把我生下来,这个家庭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