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刘骸都会唤上一声“妈!”,然后会有个慈祥的老妇探出头来亲切的问候一声“回来了?饿不饿?”。
“妈!”刘骸还是轻声唤道。
恍惚间,好似真的有个温热老妇从窗口探出头来,对着刘骸微笑着。
“妈!”刘骸更咽,一个高大的男子,此时脸上布满了泪水。
骨灰放置临时布置的灵堂,刘骸到二楼整理母亲的遗物,每当看到熟悉的东西,刘骸心里总是微微一叹,看上良久,眼泪时不时的流下来。
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水给这炙热的空气迅速降温,白天近五十度,而这入夜后却只有十多度。
刘骸不觉冷,打开一个老旧的衣柜,衣柜里面有个抽屉,上了锁,小时候也试着打开过,但没有钥匙就算了,长大了也忘了这件事,如今这锁已经开始绿锈了,锁是那种老式黄铜锁,长方形。
刘骸下楼找了根凿子,用来撬抽屉,这衣柜也是那种老式的,实木,相当的结实,刘骸弄了半天才撬开。
打开抽屉,一块洁白的玉块映入眼帘。
刘骸拿起玉牌,入手沉,来回看了一下。
玉牌通体洁白透亮,正面雕刻着一扇大门,大门紧闭,周围云雾缭绕,仙鹤飞舞,大门左半扇上方刻有一个“泗”字,右半扇下方刻有一个“水”字,字体久远,要不是刘骸以前爱看书,这字还真不认识。
而背面刻着群山峻岭。
“泗水?”刘骸皱眉,随后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翻。
手机上显示泗水是山东的一个县城。
刘骸想了想,自语道:“妈和这个泗水县有渊源?”随后收起玉牌,心里想着空了走一趟。
来到窗户旁看着这狂风暴雨,寒冷袭来,他甚至有些许享受,手紧紧的捏着玉牌,这玉牌就是他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绝对值钱,但为何自己母亲就算病死也不拿去当了?这玉牌究竟什么来历?
玉牌在手上微光闪过,刘骸视线在窗外并未察觉。
忽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仿佛在扭转。
“又开始了……?”刘骸轻声呢喃道。
他自幼就是那种容易招脏东西的命格,所以已经见惯不怪了。
刘骸疑惑,小时候梦魇是十天半个月来一次,稍微大一点是三五天来一次,而最近十年左右,基本每天都会来,而且有时候一晚上来好几次,往往是刚刚挣脱就又被束缚,可它们都是在自己躺着的时候来的,第一次感觉到站着的时候会被梦魇束缚。
梦魇这个东西,小时候可是把刘骸吓得不轻,他还记得第一次梦魇是八岁,那天早上,模糊听见自己母亲叫吃饭了,然后睁开眼就看见自己母亲悬挂于门框之上,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而胸膛以下被齐齐斩断,鲜血一直流淌,嘴未张,但在叫自己吃饭的声音后面,发出奇怪的笑声,身体向自己扑来,把门框上的麻绳绷得笔直,左冲右突,那模样,就如饥饿的厉鬼。
自那以后,刘骸在梦魇的时候就再也不敢睁开眼了。
而这次,刘骸和较上了劲,克服自己睁开眼。
梦魇,就是俗称的鬼压床,这些都还是属于梦和幻觉,另外,他还经常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当那些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切身体会的感觉,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算命先生说是他的名字问题,刘骸问过自己的母亲,母亲说是舅舅起的,但刘骸没见过自己的舅舅。
没过多久,刘骸发现不对,因为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身体能动,不一会儿,本来漆黑的天竟然亮了起来,而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在家里了。
而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