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招架不住热情似火的红姐,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红姐,我跟你商量个事,你昨天说要带着我赚大钱,我回去和我婆娘、老丈人商量了一晚,他们倒是不反对我跟着你干,只是……”
红姐眯着眼睛,一脸警惕的问道:“只是什么?”
我说:“只是能不能加一个?我老丈人也想跟我一起入伙。红姐,你不就是看上了我的水性吗?我老丈人水性也不差,在水里头的经验可比我丰富得多,也带他一起吧。”
红姐听完之后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眼珠子转了转,最后一拍大腿,痛快的说:“行,榕生,本来干这一行忌讳临时加人,但姐给你这个面子。你回去和你老丈人好好养精蓄锐,今天晚上十点来姐店里集合,姐带你们入伙。”
我点了点头,随后假装不知情的问道:“红姐,我能打听打听,你说的这能赚大钱的买卖,到底是个啥买卖不?用不用和人动手啊?我们用不用带些家伙过来?”
红姐一听,忍不住咯咯娇笑道:“傻小子,放心,姐这买卖用不着打打杀杀。姐问你,你听说过摸金校尉么?”
像什么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之类的名称,都是在08年两本盗墓小说先后爆火之后,才被大众所熟知的。
那个时候才05年,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些称谓。
我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什么摸鸡儿校尉,这名字听着怪不正经的。”
红姐被我逗得笑了起来,细枝硕果笑得乱颤。
她拍了我一巴掌,纠正道:“不是摸鸡儿校尉,是摸金校尉。傻小子,你没听说过摸金校尉,总听说过曹操吧?”
我说:“红姐,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三国演义谁没看过?小时候电视上天天播,我当然听说过曹操了。”
红姐开始给我科普历史,头头是道的说道:“东汉末年,群雄并起,曹操就是当时一大军阀。但曹操一开始起兵的时候实力薄弱,不像袁绍、董卓那些人家大业大,没钱给将士们发军饷,怎么办呢?他就想了个办法——从死人手里头抠钱花。”
我假装震惊,瞪着眼睛道:“从死人手里头抠钱花?这怎么抠?”
红姐说道:“刨坟掘墓呗!汉朝厚葬成风,那些皇室贵族的陵墓里头,全都是好宝贝!什么黄金玉器、文玩字画,数不胜数!这些东西埋在地里头也是浪费,不如挖出来充军饷!”
我缓缓点头道:“有道理。”
红姐继续说:“曹操的确是个有魄力的枭雄,当时便设立了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官职,专门用来盗墓。发丘就是挖坟,摸金就是搜刮冥器,从那个时候开始,盗墓就正式发展成了一门行当。”
等到红姐讲完,我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明白了,红姐,你说带我赚大钱的行当,原来就是盗墓啊!难怪你富得流油,手机用的都是诺基亚n70!”
红姐得意的说道:“那当然,干这一行来钱快得很,揭开一口大肉锅,那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的油水。对了,榕生,这些话你听不懂。咱们行当里,管盗墓挖坟叫支锅做饭,要是遇到宝贝多的墓,那就叫大肉锅!”
我假装头一回听说,还反复念叨了两遍。
之后我又说:“那先前淹死的几个人,也是盗墓的?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
红姐无奈的说道:“你不知道,这鸭子河下面有个凶险异常的水洞子,墓穴里面全是水,想要去里面摸金,就得想办法把水给排出来。淹死的这几个倒霉蛋,都是下去排水的,结果水没排出来,自己反倒被暗流卷进去,生生淹死了……”
我恍然道:“怪不得你们想找水性好的人呢。”
之后我又向她保证道:“红姐你放心,我和我老丈人水性绝没问题,肯定比这几个淹死鬼强多了。”
红姐笑着拍了拍我的大腿,说:“那姐可就指望你了。”
我朝她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对了,红姐,那到时候报酬怎么算?这大肉锅里的宝贝,我和我老丈人能分到多少?”
我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骗取她的信任。
一般贪财的人才可靠。
我若是对报酬绝口不提,反倒显得入伙的动机不纯。
红姐也早猜到我会这么问,她微笑着捏了捏我的脸,说:“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但你和你老丈人是拿不到冥器的,到时候支锅人……哦,就是管事的人,会直接给咱们发一笔钱当酬劳。”
我假装失落的说:“什么?原来拿不到宝贝啊,我还以为能分到一两件陪葬品呢。”
红姐哭笑不得的说:“看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胃口倒是不小。你知道这鸭子河下的陵墓是什么级别的吗?这里头的宝贝,可都是国宝级文物!你要是拿了这些东西倒卖被抓到,这辈子就算是交代了,懂不懂?”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愕道:“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了!”
红姐压低声音说道,
“这地底下埋着的,是四千多年前的古蜀墓!这个王国神秘的很,连史书上的记载都只是只言片语。总之听姐一句话,你就别惦记这里面的陪葬品了,偷拿陪葬品,就算躲过了支锅的耳目,出去了也没地方出手这烫手的货,万一被公家盯上了,更是小命难保!知道不?”
我赶紧一个劲的点头,说:“知道了,我可不敢偷拿陪葬品,红姐你放心。”
红姐笑了笑,说:“咱们这些小喽啰,赚点钞票就行了。支锅的出手大方,他给的报酬绝对让你满意。”
和红姐聊清楚了这些事情,我便告辞离开了。
中午回家和梅叔、小梁又商量了一番,下午蒙头睡了一觉,养精蓄锐,等到晚上约定好的时间,我便和梅叔告别了小梁,一路往红姐的按摩店走来。
本来约好十点钟见面,结果红姐生意兴隆,我们到店的时候,按摩店的大门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
我和梅叔站在外面等了一支烟的时间,随后一个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低着头匆匆离去。
一直等他走远,我和梅叔才推门进去。
只见红姐正拿着牙刷刷牙,见到了我们,她漱干净口,妩媚一笑,说了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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