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谜团我想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秘人刻意为之,但我不能问,最起码不能现在问。
司机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我坐在后座感觉很累,后背的压迫感很强,压的我已经很难直起腰。最后我弓着腰,头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这样能减轻不少疼痛以及背着鬼的压力。
司机以为我是在低头玩手机,也没多问我,开着车的时候还打开了录音机放小曲听。
这小曲在车里放着很舒缓,还有点催眠的效果,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头靠着副驾驶的座位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被司机叫醒的,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车子也开到了青山殡仪馆。我迷迷糊糊的想要坐直了身子,但后背的压迫感又让我把腰给弯了下去。
我问了司机价钱,司机让我给三百,我也没讨价还价直接把钱付了就下车,因为我现在很累根本就没有和司机砍价的力气。
下了车我弓着腰,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一样走进了殡仪馆。殡仪馆门口保安室里的保安看到我一愣,问我这是咋了。我没跟他们解释,强笑了一下就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殡仪馆以后我后背显得更加重,就好像是身上又多了几个人一样。可我明明一具尸体到现在都没背,怎么会这样?
越想我越觉得奇怪,忍不住用手在后背抓了抓,又什么都抓不到。
还没走到宿舍我就已经快要抬不起腿了,而我整个人更像是虾米一样把腰弓的快要脸贴地。
我双脚像是被灌了铅,很难迈开,再往前走完全就是脚底贴着地面不断的往前滑着。我额头上汗水啪啦啪啦的往下滑落着掉,但我依旧咬着牙往前走。
现在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回到宿舍,找到老姜,因为只有现在只有老姜才能救我。
我越走速度越慢,但我距离宿舍已经很近了,双眼已经能够看到老姜的房间亮着灯。我死死的咬着嘴唇,双脚贴着地面朝着宿舍慢慢挪动,双眼更是紧盯着亮着灯的房间。
不知往前挪了多远,我双眼开始有些模糊,看东西都是双重影,明明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我却看到了两个。最后我实在是扛不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姜伯!救命啊!”
我趴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句,随即就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是被痛醒的,睁开眼的一刹那我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用火灼烧着一般,火辣辣的痛。
“别动,躺一会就好了。”就在我要下意识的翻身起来时,老姜突然开口说。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此时就脱光了上衣躺在老姜的床上,昏黄的灯光下老姜站起身拍了拍手,我看到他手上有很多灰,看起来像是香灰。
我扭头晃动了一下脖子,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这人驮鬼啊,驮的是鬼,鬼怕啥呢?怕柳树成精。怕香火灼坟。想个法子把这鬼给赶走,就没事了。”老姜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手上的灰给拍干净了,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我。
我被老姜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说:“谢谢你姜伯,要是没你的话,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用谢我。”老姜摇了摇头,抽了口烟,语气很平淡的说:“有的话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听的进去就是老人言,你听不进去就当做是一句戏言。”
我知道老姜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没接话茬,因为我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和老姜说。我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书桌,发现上面还放着四尊灵位,但是都盖着红布。
老姜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夹着烟站起身对我说:“人驮鬼的术已经解了,回去歇着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好赖着不走,于是就从老姜床上爬了起来,这时候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痛减少了很多,但最起码比身上压着三个鬼舒服多了。
我收拾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朝着门外走,走到一半时,我忍不住问:“姜伯,您一早就知道我身上有人驮鬼吗?”
“不知道。”老姜头都没回的说。
我又问:“从堤坝河里捞出的三具尸体其实没必要非得背,您为什么叮嘱我一定要背?”
“背尸有三不背、五不沾,我今早就跟你讲过同行活不沾。河里有死尸是捞尸人的活,虽然那条河没有捞尸人,但咱也破了规矩。既然这个规矩破了,就得打出咱的招牌。所以这个尸必须得背,这样一些人才知道咱们是背尸工,不是捞尸人。”老姜轻声解释说。
我无话可说,再次向老姜道了声谢,随即就拽开门回了自己的屋。
到了房间我特地用手机拍了几张自己后背的照片,果然发现后背上已经没脚印,想来是老姜帮我解了身上人驮鬼的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