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莺莺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苏萱摆了一道。
她咽不下这口恶气,扭头怒瞪向苏萱,就见苏萱正凑在樊湘身旁笑嘻嘻的说话。
瞬间,更加气闷!
衣服被人拉住的时候,苏萱正在跟樊湘说樊冬冬,便以为是金玲在扯她衣裳,便头也不回地道:“你先等会儿。”
然后,继续跟樊湘说话。
奈何,那只手并未松开,甚至又用力扯了扯。
“哎呀,等会儿。”
苏萱正说到激动处,哪儿有心思回头看?想都没想地便将自己的衣裳从那人手里扯了回来。然后继续跟樊湘说话。
然而,还不能她把话说完,那只罪恶的小手便再度伸了过来,并加大力道扯了她的衣袖。
“刺啦”一声,脆弱的布料浮光锦经不起这力道的璀璨,光荣的,裂开了。
苏萱说话的声音骤然一顿,猛地回头,就瞧见自己撕裂的衣袖,以及,拽着她一截衣袖傻眼的柳莺莺。
气氛,这一瞬间凝固了。
周遭的欢声笑语也戛然而止。
柳莺莺嘴角抖了抖,“那什么,苏萱,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苏萱默默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当即红了。
她皱了皱鼻子,可怜巴巴地睁大眼睛问:“柳小姐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她抽噎两声,垂眸望着那半截衣袖,语气满是哀求,“只是,柳小姐,你能不能,先把衣袖还我?”
不对劲。
哪哪儿都不对劲。
苏萱这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
柳莺莺心下疯狂大喊,恨不能上前抓住苏萱的肩膀死命摇晃,大声质问她,你是不是在演我?!
但是,她不能。
周遭的人都在看她,她不能太过任性,她需得给柳家、给姐姐、给自己,留一份体面。
她只能憋着一口气,讪讪的将手里的半截袖子递了回去。
苏萱可怜巴巴地伸手接过,眼睛更红了,看着更可怜了。
这是一场无声的风波,饶是苏萱没有闹,可柳莺莺还是满心忐忑。
果不其然,在苏萱捧着那坏了的衣袖低下头后,周遭的议论声便响了起来。
“啧,往日里大家说这苏萱蠢,我还不信,今日瞧见,真真是大跌眼镜!”
“可不是。”
“哎,堂堂大将军府的嫡女,怎么活成这样了?先前被穷书生骗,现在又被柳莺莺欺负。”
“她自己怯懦,不反抗也便罢了,她那几位哥哥明明瞧见了,也不过来管一管。”
“怎么可能会管?这几年苏萱和柳莺莺一直不对付,我先前在街上还瞧见过柳莺莺放狗咬苏萱,你是没瞧见,苏萱当时多惨,身上都是伤。”
“还有这种事?”
“可不是?可问题是,我接连让人打听了好几回,都没见苏家人帮苏萱讨回公道。”
“这……我以前还以为苏萱在苏家挺受宠呢。”
“那都是假的,你们见过哪个受宠的女儿,活成她这样的,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而且,她那几位兄长也不大搭理她。”
“还有她爹娘,以往东征西战,根本无暇顾及,现下虽有了时间,但想来也疼爱不到哪里去。”
有了目睹苏萱被藏獒追的那位小姐的科普,其他人看向苏萱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樊湘往对面的男宾席位望了一眼,见苏家三兄弟正各忙各的,丝毫没有往这边看的意思,微微蹙了眉头。
须臾,又转身往后瞧了一眼,那几位官家小姐对上她的视线,瞬间禁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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