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事情涉及自身,卜君荔不好开口,再说完她有一表妹,名缪雅娴,多年前嫁给了沈家独子沈凌风后,便借故身子不适,让苏武接替了她的位置,替她打麻将。
至于讲故事的重任么?
则交给了月夫人。
眼瞅着卜君荔出门,月夫人摇头苦笑。
面对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剩下的,姨母来说。”
“说来,不过是一段旧事罢了,你们今日听了,也便听了,但莫要同人提及,知道吗?”
兄妹三人齐刷刷点头。
“尤其是你们父亲面前,千万莫要提及,还有,少跟沈家人打交道,听见了吗?”
三兄妹再次点头。
月夫人叮嘱完,这才缓缓开讲。
原来,卜君荔的母亲缪湘瑞与缪雅娴的父亲缪湘筠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缪湘瑞年轻时,看上了卜君荔的父亲卜靖,而卜靖是个商人,本来,缪家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但,缪湘瑞愿意,所以,一番折腾后,也只能同意后来。
缪湘瑞和卜靖成亲后,便随他离开了京城。去了卜靖老家西南一带,缪湘筠则留在京城。后来,缪湘瑞因意外去世,缪家老太太心疼外甥女,便将卜君荔接到身边。
缪湘筠也心疼这个外甥女,再加上卜君荔和缪雅娴年纪相仿,便让她二人住在一处,还设法将卜君荔送去了缪雅娴所在的书舍一起读书。
说到这儿,月夫人叹了口气,“原本,缪大人是一片好心,想着两人日日在一起,日后能相亲相爱,可谁曾想,两人非但没能相亲相爱,还结了仇啊。”
苏卿好奇的发问:“为何结仇?”
月夫人道:“你听我慢慢讲。”
原来,缪雅娴就读的书舍,是由沈凌风的祖父,沈大学士创办的。
原本,沈大学士创办书舍,是为了自家子弟,但后来又相熟的人,觉得他那书舍极好,便求了他,将自家孩子也送了进去。
送得多了,就变成了一个书舍。
当时,沈凌风也就读于沈家书舍。
沈家与缪家,是故交,所以,沈凌风和缪雅娴自幼相识,两家长辈,甚至还为他们定过娃娃亲。
最初,卜君荔在书舍人生地不熟,是缪雅娴带着她认人,也是缪雅娴处处照顾她。
“这不是挺好的吗?”苏卿单手拖着脸,另一手,随意的码牌。
月夫人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这自古以来,能让姐妹反目为仇的,除了自家长辈偏心,两人利益互斥外,就是男人了。”
苏卿像是开启了八卦雷达,当即两眼放光地看向月夫人:“那沈凌风,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娘了吧?”
“嗯。”月夫人点了点头。
“但,你娘不喜欢沈凌风,察觉到这一点后,便立刻疏远了他,甚至于,连书舍都不去了。”
“可,饶是如此,缪雅娴也还是难受,毕竟,你娘小小年纪失了母亲,缪家从上到下,都跟她说,你姐姐可怜,你在外头要护着她,莫让旁人欺负了她。”
“可缪雅娴心里委屈啊,她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千金小姐,本来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对你娘好。就连沈凌风喜欢你娘,她都未曾说过什么。”
“缪家人只看到你娘年少失母,却忘了你娘自幼习武,而缪雅娴,不会武功。”
“可他们不知你娘不去书舍的真正原因,也不相信你娘说出来的理由,便将此事怪到了缪雅娴身上,觉得是她没照顾好你娘。”
“可,众人忘了,你娘才是姐姐,若论照顾,那也是你娘照顾她。”月夫人语气里透着无奈,话落,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苏武道:“如此听来,这缪姨母,倒是个不错的人。”
月夫人摇头苦笑,“再不错的人,日日被人差别对待,看着从小到大的竹马喜欢旁人,却还要她帮忙的时候,她也难受。”
“难受的久了,就很难大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