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如细刺,扎进傅延晟心窝,他捏紧了衣服兜里的爱心吊坠。
苏蔓总向着他,可渐渐的,他发现再也无法左右苏蔓,这样的无力感,让他心底恐慌。
“我和周寻清清白白,你呢。”苏蔓向他逼近,“你敢发誓,你和阮宁安之间的清白吗?”
不光是苏蔓,连沈嘉都难以相信傅延晟和阮宁安之间的关系。
他无力地拿出那枚爱心吊坠,是苏蔓砸碎的项链,他已叫人重新穿好。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傅延晟陡然转了话题,“昨天阮宁安突然晕倒,我才无法回到会场。”
这才让周寻鸠占鹊巢,占据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苏蔓面不改色地拿起项链,仔细地瞧了瞧,“银链虽好,但远不如颗颗珍珠散发的光芒,这重新缝补后的项链,怎么能回到最初的美好?”
她将项链放回他的掌心,映有山茶花的那一面暴露在空气中,“你要是多留意些,你会发现满院的玫瑰,只有阮宁安独爱这茶花。你瞧,你连我喜欢什么都不清楚,我们这场婚姻,真有够失败的。”
如今,苏蔓能分清月季与玫瑰,那他呢,分得清阮宁安与苏蔓吗?
“傅延晟,最近这段时间,咱们都先静静吧,思考一下彼此的未来。”
“我们之间,没可能了吗?”不知怎的,傅延晟似乎很脆弱。
“你是在问傅延晟和苏蔓之间,还是。”苏蔓近乎残忍地笑着,“傅家和苏家之间?”
傅延晟有一瞬的心慌,她的嘲弄,让他忽然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良久,他终于不再开口,苏蔓揉着发红的手腕,进了屋。
屋里,全是属于傅延晟的气息,她烦躁地拿起他的枕头,发泄般地揍起来。
次日,傅延晟接了个电话,慌乱地离开了家。
苏蔓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煎蛋,一块一块,四四方方,最后落入垃圾桶中。
太阳匿于云朵中,隐隐有下雨之势,梅雨季节就快到来。
苏蔓站在阳台,居高临下望着竞相盛放的玫瑰。
她拿起剪刀走到院落中,一支一支地修理枝桠。每一朵花在她的修剪下,都变得娇艳欲滴,“咔嚓”一下,开放的花朵掉落在地,花瓣散了一地,无辜地落在她脚边。
最爱她的父亲在记忆里逐渐模糊,这些从前遗留的花朵,开得不合时宜。
它们应该随着过去流逝,而不是大剌剌地在这生根发芽。
一支剪去种花的少女;一支剪去暗恋的少女;再一支,剪掉为傅延晟哭泣的女人。
过往种种,都像是散开的花瓣,凋零在苏蔓脚边。
看着光秃秃的枝桠,苏蔓如释重负,终是和从前的自己做了告别。
她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横扫一空,不用的沐浴露全都扔进了垃圾桶,房间里再也找不到属于苏蔓留下的那一抹颜色。
苏蔓从不会在吃穿用度上亏欠自己,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在五星级酒店办好入住手续,任由大堂冷飕飕的空调灌入颈中。
“苏小姐,这边请。”服务生带着甜甜的笑容,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
等到顶楼,柔软的地毯吸走高跟鞋的响声,走廊里流淌着温柔的月光曲,她一边倾听音乐,一边欣赏垂挂得错落有致的世界名画。
服务生神采飞扬,向她介绍这是某某名人的真迹,酒店因此名声大噪。
苏蔓撇撇嘴,她没艺术细胞,这些抽象的图案组成的画面,她根本没兴趣。
倒是服务生嘴里随口一提的酒吧室,让她感兴趣,不待服务生推销,她立即购买年度vip,服务生瞠目结舌,五秒之内就成了桩大单子。
“把你们底下最有特色的酒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