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更年期,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姥姥觑了秦婉一眼,这怪脾气和她年轻的时候还挺像,她也不忍过多呵责秦婉。
秦婉摆着一副臭脸,吃完了这顿饭。
她们俩即将离开c市的时候,秦婉照例是让周寻的朋友来家里坐了坐。
这次并不是周寻做饭,秦婉依然找了上次的阿姨。
姥姥木着一张脸看电视,白秋淼和她搭话,她像耳朵背一样,装作听不见。
而电视如蚊蚋的细小声音,她又看得津津有味。
徐清灿没跟着来,秦婉有些讶异,但探究的思绪也只是压在心底,并没有言说。
苏蔓中途开了会,还给姥姥带去了心心念想的水蜜桃,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她提着大包小包,她本不愿买那么多,但周茜告诉她,之前秦女士看到白秋淼送的那些补品眼睛都冒光,要想抓获秦女士的心,就得俘获姥姥。
都是周寻的家人,她也带着点讨好秦女士的小心思,买了很多的礼品。
苏蔓进屋的时候大家伙都已经到齐,秦女士在厨房里正忙,她戴着不适合她的围裙,擦擦手,可手上还是很油,她指了指方向,“你放到钢琴那边去。”
秦婉屋中置着一架钢琴,她以前闲来无事还会弹几首,后来也有教周寻,只是最后母子俩都生疏了,钢琴也许久没有使用过。
但秦女士很爱干净,钢琴上布着一块白色蕾丝布,将琴保护得很好。
钢琴椅上放着很多礼品盒,苏蔓将自己的礼物也安置在其中。
旁边的礼品盒染了些灰尘,她瞧了眼。
只一眼,她便浑身僵硬,提着礼物的手都有些发颤。
那是她第一次来秦女士家,送的那一盒香薰。
她忘记了到底是哪一天来的这儿,但她记得秦女士笑得很开心,是秦女士第一次这么舒心地对她展开笑容。
苏蔓当时小小的讨好心被她的笑意灌了满怀。
她以为秦女士会喜欢的,并且秦女士也展现出很喜欢的模样,而最终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指腹抹了把钢琴椅周围,没有一丝杂尘,而她的香薰盒上生了好几层灰。
秦婉极爱惜这架钢琴,可没有把对钢琴的爱分给她分毫。
那日的礼盒怎么到秦婉手中,礼盒依然完好无损地存放在此处。
“蔓蔓?”周寻疑惑苏蔓怎么放个东西这么磨蹭,来到了她身后。
苏蔓瞬间回神,她转身看向他,“没想到秦女士品味这么高雅。”
心头翻滚着无数的情绪,望着他那双赤忱的眼,她却什么都开不了口。
“这都是秦女士折磨我的玩意罢了。”
“你还会钢琴?”
她故作好奇,握住了他伸向自己的手。
“嗯,以后有时间弹给你听。”周寻捏捏她的手,“对这个这么好奇,这么久不出来。”
“我没艺术细胞,当然得观察仔细一些啦。”
周寻将她的话暗藏在心里。
“手怎么那么冰?”
苏蔓没有回答。
她重新扬起笑脸,她发现秦女士在她出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紧张,目光飘忽不定,仿佛有些心虚。
反而自己笑容很坦然,还对着秦婉挑了下眉头。
秦婉有些慌乱地挪开了目光。
“秦女士怎么了?”周茜注意到两个女人间的暗涌,凑到了苏蔓面前。
“做了亏心事,心虚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