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坐在周寻身边笑,但他依然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过飘渺,若谁轻轻一扎,所有的影像会顷刻幻化为泡影,让他抓不住。
两人一同漫步在雪夜里,苏蔓拉着他的手,走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跟着他走过的脚印,乐此不疲,走了许久,她停下脚步,终于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
“周寻,你怎么了?”她在他身侧抬头,“你在闹什么脾气。”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周寻低头看着她,“你在和徐清灿密谋什么事?”
“没什么啊。”苏蔓不假思索,她不想让周寻知道这件事,徒增烦恼。
周寻忽然觉得很冷,抽出了苏蔓挽着的手,她有些茫然,“你什么意思?”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希望你有事的时候,找的是我,而不是其他人。”
他不过是想要她的依赖而已。
苏蔓又强硬地拉着他的手,她的手可冷坏了,急需温暖,“都是一些小事,我和朋友自己都解决了,干嘛还要麻烦你?不是增加了用工?”
她太过坦荡,没有任何隐瞒的意味,周寻叹息一声,捏着她的脸颊,“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苏蔓的笑容被冬雪冻住,干巴巴地说:“微不足道的小事,到时候解决了,我再告诉你。”
她在撒谎。
周寻手中下足了劲,扯得她的脸都有些发疼,苏蔓拍开他的手,“你当我是叉叉啊,这么欺负我。”
小狗不会反驳,还以为跟它搞着玩,可她比叉叉娇气多了。
周寻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差不多。”
叉叉有时候的啥模样和苏蔓挺像的,估计是她俩待得久了,傻狗被同化了。
“周寻,这件事我不是有意瞒着你。”苏蔓斟酌着语气,两人往回走,“只是还没一个结果,我暂时不想打扰你,如果我希望你帮忙,我会毫不犹豫找你的。”
只是周寻太正直,他们使的下作手段,不像周寻的作风。
“不论大事小事,我希望你能想到的永远都是我。”
“知道啦。”
“徐清灿和白秋淼彻底分开了,你知道吗?”
周寻冷不丁地提一嘴,苏蔓慢吞吞点头,徐清灿说了一点,但说得不多,她也没太多的探知欲,没刨根问底,“怎么了吗?”
但她此刻向周寻发问。
“他现在是单身了,和傅延晟一样的单身。”
没头没脑的陈述句,苏蔓脑袋转了个弯,才品出这其中的酸味来,她竖起三根手指,“我们俩绝对是纯友谊,绝对擦不出任何的火花。”
徐清灿比许奔奔还小呢,她才下不了嘴,“我还是喜欢啃老骨头……”
手忽然一紧,周寻捏着她的手,不悦:“谁是老骨头?”
苏蔓笑笑不语,晚上被周寻折腾得很惨,她哭着道歉,他都没有放过她。
最后,她流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委委屈屈地在他怀抱里咬他。
两个人身上都一片狼藉,好在冬装的遮掩下,没人看出异样。
这天的苏蔓异常的安静,许奔奔跟舞猴似的,在办公室晃荡,宁绥的好消息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大家对许奔奔都很和善。
“师父怎么回事,你一天不骂我,我就浑身难受,怎么回事?”
犯贱呗,还能怎么回事。苏蔓乜他一眼,从办公室里抱出一摞文件,塞到他的怀里,“今天下班之前,把这些东西总结汇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