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生给你温的牛奶,趁热喝了吧。”钟阿姨殷勤地把牛奶推到苏蔓面前。
她眼中闪烁着喜悦,她老人家秉承的理念便是“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傅延晟的有意讨好,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求和的信号。
“您从前与先生之间,我也看在眼里。”钟阿姨看到苏蔓接过牛奶,她才又继续说,“他是混蛋了些,但人嘛,找到一个对的人不容易。”
“钟阿姨,你说得对。”苏蔓捧着牛奶,雾气氤氲着双眼,她的声音如同从过去飘来,“我的确是碰到了一个对的人,但这个人不是傅延晟。”
“真的?”钟阿姨的眼中有疑惑,既然如此,苏蔓怎么还愿意跟着傅延晟回来呢?
“很可惜,那只是我觉得的对的人,我又一次被抛下了。”
苏蔓喝了一小口牛奶,没觉得味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原来所有人温的牛奶都是一个味道,周寻也并不是那么无可替代。
钟阿姨看着她又有些惋惜,又不知道怎么劝说,“那还是要往前看。”
她当然会往前看,从不停留在过去之中。
在漫长的交谈之中,苏蔓逐渐把这一杯奶都饮尽,钟阿姨抽出纸巾擦着她唇上的痕迹。
动作温柔,她身上带着些油烟的气味,是常年在厨房里劳作的缘故。
这味道不难闻,反而给苏蔓一种家的气息,她的视线忽地有些模糊,“阿姨,谢谢你。”
“谢什么?苏小姐,您怎么还哭了?”
苏蔓摇头,“我就是一个人住惯了,突然有一个人这么照顾我,让我突然有些感动。”
她洗干净了杯子。
傅延晟还在书房中工作,苏蔓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犹豫半天,她还是落了锁。
这样,她紧张的心才逐渐恢复了平稳的跳动。
周茜的电话在半分钟内打了进来,“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
“你、你怎么还这么平静?”周茜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我也没想到。”
她们又扯了些其他,苏蔓才把手机甩到床头柜前,沉沉睡去。
她想再入那个病房的梦,那个梦犹如真实发生,每一次梦到都有不同的进展,不知是她太急,这一晚,她一夜无梦。
翌日,她再次探视苏顷,把苏启然持刀伤人的事告诉了他。
“我当时有听到一句,谁把他的孩子还给他。”
苏顷听完一阵嗤笑,“嘉琦那孩子要是走运些,恐怕现在都快半岁了。”
苏嘉琦离开了快小半年,苏启然才想起这个孩子,可见他这个父亲有多么的失职。
他在世时没得到父亲的疼爱,如今走了,苏启然倒是装模作样,演这么一出。
好处没捞着,反而自己还要被拘留。
“就这样一个疯子,你们还叮嘱我要多加小心呢。”
还不等苏蔓出手,法律就替自己制裁了他。
“你们?”苏顷抓着其中字眼,难不成是周寻又回来了?
只是话到嘴边,他并没有开口,因为他没看到想象中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