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觉得自己已经被鱼庄老板绑在砧板上,傅延晟举着大刀,狠狠劈向自己。
她不知道傅延晟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恐惧,甚至不敢去揣测其中深意。
“他没告诉过你是不是?他在你面前永远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模样。可惜我知道,当年的一切,是苏朝阳让你大伯诱哄我父亲做生意,投资大部分亏损,还让傅氏背负了外债。在傅家内忧外患的时候,苏朝阳站了出来,打着帮助傅家的旗号,要我和你在一起。”
“最后要不是他死在那片海洋里,恐怕傅家早就易了主。”傅延晟摩挲着茶盏,“你觉不觉得,现在苏氏发生的一切,都和曾经的傅氏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苏蔓瞪大眼睛,她完全不相信傅延晟所说。
苏朝阳,苏朝阳对她那么好,每每对待傅家,也是那么的温柔,他怎么会是傅延晟嘴里的渣滓?
她想逃,却被傅延晟一把抓住,他面目狰狞,“这一切,都师从苏朝阳。他不是一个好老师,但我是他手底下最优秀的学生,你看他哪个兄弟,能把他的冷酷无情学到底?苏朝东到死之前,都还在哀求你放过苏启然。”
“我最恨的就是他一副恶人面孔,却要装得一副好心肠的样子。”傅延晟咬牙切齿,“可惜我看不到罪魁祸首老的样子了,我只能向苏朝东下手,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尽兴。”
“苏朝东这把老骨头,要铲除他,实在太容易。如同你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我们全家人经历的痛苦,让苏家人都一一经历个遍。我要让苏家人能看到希望,最后却不得不在绝望里死去,在这期间受尽折磨。”
傅延晟已然被仇恨吞噬,他的每一句话都淬着毒,狠狠凌迟着苏蔓。
“你怎么那么可怕?罗温宁没了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对这个无辜的人赶尽杀绝?”
“可怜?你们都还不够可怜。我为什么会对她下手,错就错在她嫁给了苏启然,她就应该学学你的侄子,早死早解脱。”
“我爸的病根,就是在那年濒临破产的危机中留下,你之前怎么还能堂而皇之关心他?”
每一句话都灌满了恶毒,苏蔓望向他,“那你想怎么样?现在苏家还能有点用的就只有我了。”
其他的,不是在监狱,就是死去。
傅延晟稍稍回神,恨意蒙蒙的眼里有了一丝清澈,“你?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仔细想想,你也只是个得不到爱情的可怜虫罢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一次性用具,用完之后,就没了任何价值。我一向不爱在无价值的东西上浪费我的时间。”
服务员进来的时候,包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她往两个顾客身边瞅了一眼,才把一口巨大的锅端进去。
那条鱼就愣生生地躺在锅里,一开火,它甚至还跳了下。
苏蔓一怔,觉得自己比这条鱼还要可怜。
要是可以,她恐怕会代替这条鱼一起躺在这锅里。
服务生从业多年,也没想到这么新奇的吃鱼方法,而且这一对客人的表情也并不好。
她放下锅很快就跑了出去。
锅里的油逐渐沸腾,鱼也跟着跳起来,“这些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延晟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筹谋这件事的?
他讽刺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无意从妈那里听到的。”
沈嘉……?苏蔓实在不相信,对她那么好的沈嘉,竟然和苏家是仇家。
“她对你那么好,无非是当年逃生时被破坏的小艇,出自傅家的主意,而把这件事落实的,是苏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