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你听到没有?快喝……”
“砰!”的一声之后,屋里忽然静悄悄的。
杨锡泽闭上嘴,松开左承尧的手滑落到沙发边,昏睡过去。左承尧缕缕头发,把棒球棒扔到一边。
“也只能这样让你安静下来了。好好睡吧,别折腾我,也别折腾你自己。”左承尧揉揉脑袋,倒吸一口凉气,被拽掉头发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幸亏沙发边的球棒没收起来,要不明天我就直接可以上山出家了。”
左承尧把脸贴近杨锡泽:“你怎么比女人还难缠,我堂堂花神要照顾你一个醉酒的男人,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都说醉酒的女人最可爱,可是你就……”
突然发现杨锡泽的眼角竟然泛着晶莹,左承尧不再说话了。
他哭过。
有什么事能让杨锡泽这么伤心?
左承尧一直以为他是不会哭的,就算刚创立死神堂的时候,他孤身一人被打断三根肋骨,还笑着对自己说:“他们笑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他们哭着下跪。”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他一直以为杨锡泽是没长泪腺。谈及他沉重的过往,他也很少露出悲伤的表情。
他是想起他的哥哥和生父了吧,平时强势的他也只不过是坚强的伪装内心的伤。
那么,今日他的反常是和那个黎苡沫有关吗?
他们之间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看到像受伤的狮子一样狼狈的杨锡泽,左承尧叹了一口气,架起他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静静地,蝉似乎也睡了。
月亮被云彩遮住光芒,漆黑的夜色勾起了左承尧的那些回忆。
左承尧的父母在大学时就相爱,而双方的家庭条件都不好。为了供热爱服装设计的母亲姚婉上大学,父亲左郁选择辍学做生意。
所以,毕业后的姚婉顺理成章的和左郁结婚生子。
姚婉决定进修学习,可是左郁的小本生意时常入不敷出。为了完成姚婉的梦想,左郁不得不为黑.帮做事。
左郁本想助姚婉完成梦想之后,就正正当当的做生意。可是这种地方,一旦进入便身不由己。
左郁努力让自己的地位越来越高,以此给姚婉更好的生活。而姚婉的工作也越来越顺利,遇见了自己的伯乐davis。被服装界著名的服装设计师赏识,姚婉成为了国内知名服装设计师。
终于,她发现左郁瞒着自己的事,她不能接受曾经阳光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他竟然如此堕落。而姚婉和davis的亲近也让左郁心里很不是滋味,两人最终还是分开了。
母亲离开的那天,左承尧看见父亲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满目凄楚。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父亲的头上,掩藏在一片漆黑下若隐若现的银丝。
姚婉得到左萦瑶的抚养权,却没办法带着她一起出国发展。所以,左郁算是一个人把他们两个拉扯大。
左郁不想让他们两个接触自己的工作太多,想把他们送出国留学。但是左萦瑶不愿意,就开始住校。而左承尧则选择了多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
到了美.国,左承尧遇见了各式各样的事情,原本一身的戾气也渐渐变得圆滑。在这里,他遇见了杨锡泽,并成为了他最好的朋友。
左承尧不知道以锡泽这样的个性会对故乡有什么牵挂,可是,左承尧却是亲眼看着,他和家里吵了三年,才最终取得父母的同意和自己一起回国。
左承尧已经是三年不见父亲了,他的笑容似乎变淡了。
他看不到许多年前父亲眼睛里的火焰和朝气,也没有独自抚养他们那几年似的斗志和倔强了。
他知道,父亲思念母亲。
三年不见妹妹,她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左承尧只有这一个妹妹,他宠她,爱他,护她。
虽然在别人眼里,左承尧绝对是个花花公子,从来不拿女人当回事。但是,他却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却疼爱有加,绝对是个好哥哥。
深夜,蝉鸣更加悲戚。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空气中的味道愈加潮湿。
左承尧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告诉自己别再想了。
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命运非要这样安排不可。我们都是不幸福的孩子,早就学会了保护自己。
他把自己伪装成花花公子赢得别人的爱,而杨锡泽却把自己伪装成冷酷少爷,去拒绝别人的爱。
泽,我懂你。
因为,我们是同类。
翌日,阳光已经把天空镀上一层金边。
床上的杨锡泽轻轻皱眉,睫毛微微颤抖,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揉揉太阳穴,发出一阵呻吟:“呃……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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