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沫，水中闭气，你能坚持多久？”

“一秒。”

“一秒？”锡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试一下我看看。”

苡沫一头扎进水里，又突然起身，溅了锡泽一身水。

锡泽嘴角抽动：“果真是……一秒。”

半个小时后。

“苡沫，你是在捉弄我吗？练习这么久，你就增加到五秒？”

“你应该夸奖我有进步。”

“大小姐，在我这样的谆谆教导之下母猪都能上树了。”

“那你快去教母猪吧，我就不在这里浪费你的时间了。”苡沫说着准备转头走人。

“回来，这次我陪你。”锡泽长臂一伸把她拉了回来。

“陪我？”锡泽的话让苡沫停下来。

“对，我在水下看着你。”我陪着你一起忍受没有空气的世界，你会不会安心一点？

苡沫点点头，也许有你陪着我我不会那么抗拒水源。

两人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苡沫张开眼睛，看见锡泽对她露出笑容。这个笑容，让苡沫莫名的安心下来。

一秒，两秒，三秒……三十秒。

锡泽看着苡沫渐渐变得异常痛苦的脸，一把把她从水里提出来。毫无防备之下被人拉起来，让苡沫呛了一大口水，忍不住咳嗽。

看着苡沫有些青紫的脸色，锡泽轻轻拍她的背帮她顺气：“你是笨蛋吗？坚持不住就站起来啊，在那里忍什么？”

明明是责怪的话，却透露着无限的关心和心疼。

“我以为我可以的，可是还是不行。”苡沫淡淡的开口，似乎有些忧伤。

锡泽看见她晶莹的眸子，心中泛起涟漪：“苡沫，第一个教你游泳的人是谁？”

苡沫停了一会儿，小声的说：“是我爸爸。”

锡泽果然没有猜错，黎爸爸还未来得及教会苡沫游泳，就过世了。

小小的苡沫对父亲有些怨恨，又太过依恋。

她希望父亲没有离开，她希望父亲有一天会回来教她游泳。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一种心理暗示：父亲不教她，她就学不会。

我的苡沫，为什么我不在你身边这几年，在你身上会发生这么多痛苦的事？我发誓，今后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要你快乐。

“苡沫，你一定会学会游泳的，因为，有我在。”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无比坚定的柔情。

“别说得太轻松了，这么多年我都做不到的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完成。”

“现在要教你游泳的是我杨锡泽，你现在要依赖的人也是我杨锡泽。”锡泽抬起她纤巧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黎爸爸不能兑现他的诺言，我来帮他完成，我说可以的事，就一定可以。”

苡沫感受到他火热的视线和炽热的气息，虽然霸道的语气，却点燃了苡沫的斗志。她点点头说：“好。”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让锡泽发自内心的笑起来，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瓜。”

之后的整整一个下午，他们两个人都泡在游泳池里。

苡沫有时会不经意撞在锡泽的胸口上，有时会因为害怕环住他的手臂，有时也会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们由最初的脸红和害羞，渐渐地习惯了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苡沫，我去深水区了，你来找我。”

“喂，你等等我！苡沫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迟迟不敢做决定去不去深水区。

锡泽回头对她喊：“笨蛋，快过来啊！”苡沫迟迟没有动作，却看见锡泽逐渐变得痛苦的脸：“我的脚。”

他挣扎了几下之后，就沉入了水中。

“锡泽！“苡沫大惊失色，他的脚抽筋了吗？他溺水了！怎么办？

苡沫大叫着，可是附近没有一个工作人员，再等下去他会死的。

不要，锡泽，我不要你死！

苡沫拼命向他消失的方向游去，一头扎进水里。

水中的杨锡泽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的神色。

苡沫游过去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浮出水面：“锡泽，你醒醒。”苡沫轻拍他的脸颊却不见他醒来。

苡沫把他拖到岸边，自己先爬到岸上，想要拉他上来。可是，她小小的力气怎么拉得动杨锡泽。

看着锡泽下滑的身体，苡沫急得哭了出来。

如果她不能将他拉上岸，就救不了他了：“锡泽，我拉不动你，怎么办？来人啊！求求你们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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