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他真的这么做了,吼叫了一声,记得很久以前有某个人说他眼里藏着狮子来着。
<div class="contentadv"> “犯病了?”诺诺说,她的暗红色长发在水中漂浮如海藻。
“没,只是太过兴奋,想嗷两嗓子。”路明非嘿嘿笑着。
“待会去干嘛?”夏弥也露了个头,“校长爷爷给我们批的假还有整整一天诶,我觉得我们好不容易来趟英国,得趁着这一天四处玩玩。”
“来个庆功宴如何。”路明非提议道,“为了庆祝我们此行成功达到目的。”
“同意。”诺诺举手。
“我肯定也同意啦。”夏弥笑眯眯的。
“我无所谓。”福尔摩斯说。
“等下。”夏弥突然警惕起来了,“你这家伙不会还要赖着我们一直到学院里吧?”
“小弥子怎么说话呢!”路明非假装呵斥道,“福尔摩斯先生他可是为我们出了不少力,你这样过河拆桥是否有点?”
“我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夏弥抹了把脸上的海水,“赖着就赖着吧,不过咱卡塞尔能放这种来历不明的人进来么?”
“这还不简单。”路明非一扬下巴,“你路师兄我可是卡塞尔的排面,想让谁进来和昂热校长说一声就行了。”
“难怪我看见守夜人论坛里有个传言,说你是校长爷爷的私生子。”夏弥小声逼逼。
路明非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谁流传出来的?拜托,我跟昂热校长差了那么多岁诶,传谣言也不动动脑子,难道昂热校长他一百多岁还能老当力壮造个儿子出来?”
“好像是副校长。”诺诺说。
“听起来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路明非默默在心里把那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骂了一千遍。
“混血种嘛,谁知道呢?”夏弥不怀好意地哼哼。
“能先去岸上再聊天么?”楚子航插话进来,“我们还浮在海里面。”
“师兄说的对。”路明非以狗刨式慢慢朝岸边游着。
“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找这种人做男朋友。”诺诺望着路明非翘起的屁股,无奈地叹了口气。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夏弥安慰道,她仿佛是要和路明非斗似的,以优美的仰泳姿势游在路明非身边。
“喂,这都要比,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路明非面色一黑。
“我又没说和你比。”夏弥望天,忽然冒出一句话,“所以你去不去,现在就剩你没发表意见啦。”
“我?”楚子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夏弥这是在和他说话,“我都可以。”
“不能以这种随便的态度。”夏弥上岸,甩了甩湿透的栗色长发,“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行,我去。”楚子航有点纳闷,夏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硬了。
“欧克,全票通过。”夏弥拍拍手,“去哪吃呢?”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路明非耸耸肩,“买点材料来个野外烧烤如何,反正北爱尔兰这边很少有符合我们口味的东西,还不如就地取材自己搞吃的。”
“可以诶。”夏弥眼睛一亮,微微偏头看向楚子航,那一缕细软的湿透额发紧贴着额前,“师兄,你觉得怎么样,之前我看见我们来的那个小镇上有块不错的空地,视野开阔,风景优美……”
她极力劝说,小嘴连珠炮一样列举了许多在这野餐的优点,生怕楚子航不答应。
等楚子航回过神的时候,夏弥已经跑去和路明非商量野餐细节了,他的投票权被排除在外。
“她总是这样,不是么?”诺诺说,眼睛看着夏弥的方向,“为了让你不再那么苦大仇深,想方设法地出主意。”
楚子航没说话。
“要我说,遇到这样的女孩,就好好珍惜吧,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很在意你,处处都想着你。”诺诺迈步朝路明非走去,“我很少对别人的感情发表见解,因为我自己对这块都看不太明白,不过你这榆木脑袋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说的我都说了,相信路明非他也说过很多。”
楚子航低头看着腰间的剑,或许……自己是应该主动一点了,已经找到了剑,萦绕在心头的那块阴影也似乎有了解决的办法。
他听路明非说过,感情是件双向奔赴的事情,如果其中的一方始终得不到回应,多热烈的情感都会慢慢被消磨,直至散去。
……
……
“怎么办呀。”夏弥苦着脸站在潜水用品店门前,“为了开活灵,我们都把潜水衣割破了。”
“这有啥。”路明非无所谓地说,“让师兄多出点钱呗。”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夏弥阴阳怪气道,“反正不是你路明非的钱,花起来也不心疼对吧。”
“那难道就是你的钱了吗?”路明非乐了,这就开始护夫了,搞清楚一点,你们还没在一起呢好不好。
“你们两个别吵了,没消停过。”楚子航把针锋相对的两人隔开,“我多出点钱就是了,待会问问老板,应该不会太多,毕竟只是一个小口子。”
“师兄你凭啥对他这么好!”夏弥鼓起嘴看他。
“男人之间的友谊坚若金刚,懂吗?”路明非得意地在夏弥眼前晃来晃去。
楚子航听见这句话,心里微微动了动,路明非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再联系到福尔摩斯所说的,他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铺路……
他嘴角无声地扬起,是啊,不用管路明非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至少他真心真意地为自己好,不是么?
诺诺在旁边看得直皱眉,楚子航和路明非两人勾肩搭背地走进店里后,她对夏弥说,“现在我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了。”
“是吧是吧。”夏弥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盯着某人的背影,“这两人……唉……诺诺姐,我们得小心点,一发现不对劲的苗头就要赶紧掐掉!”
“嗯。”诺诺戴上一顶棒球帽,是她经常戴的那顶,“你说,男人之间的友谊再好,能好到这种地步么?”
“我就是不知道啊。”夏弥用脚尖磨着地上的石子。
“真没想到……”诺诺又叹了口气,她感觉这两天叹的气加起来比她这辈子叹的气还多,“第一次让我产生危机意识的,竟然是个男人。”
之前和路明非夜谈的那次,其实她并没有危机意识,因为她懂路明非,他对那个女孩只是愧疚,只是心里有点吃味,可这楚子航……她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