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可奈何看店的是个女孩子,从来不对女孩出手是野田寿的原则,他喜欢漫画,在漫画的世界里,握紧刀柄的男人就能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
而强者不会对女孩出手,他野田寿也算是强者。
亮出黑道的身份,这群人应该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了吧……他想。
然后他就瞄到了坐在沙发中间的,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人衬衣内侧,青色的夜叉正把恶鬼的身躯撕裂。
恺撒把狄克推多扔在桌上,“本家少主亲自出面,还是一路飙车过来的,你很荣幸啊。”
黑风衣,内衬绘着鬼神图,野田寿听说过这些人……本家的执法人!
在进入野田组的第一天堂哥就告诉他黑帮就是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志气,连警察都不需放在眼里,但有一类人坚决不能惹……来自本家的执法人!
他震惊了,完全不敢出声,他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对方手里的凶器他倒是看得很清楚,那柄黑色的猎刀如豹牙般凶狠,背后是锋利的锯齿。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大到这种地步,他只是言辞上威胁了几句,并不是真心要涨保护费,只要店主卑躬屈膝地说几句好话野田寿就有台阶下了,如果实在拿不出来他还能宽限到店里赚钱了再补上。
没想到这种事居然会惊动本家的执法人,而且一次性出动了五人,五人中还有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莫非是本家雇佣的外籍佣兵?
各种惊恐在野田寿的脑海里爆炸,那个外籍佣兵的话他根本听不懂,只觉得必然是凶狠的威胁。
“你的名字。”恺撒抖动肩膀拉开西服两襟,刻意露出衬里的夜叉食魔图,冷冷地看着野田寿,居高临下地用目光威压他。
这华美森严的装饰让他很进入角色,他现在觉得自己在日本黑道也算一个人物了。
樱充当了翻译,原原本本地翻译给野田寿。
“老大,别犯中二病了。”路明非小声提醒他。
源稚生心说你们基本都是中二病同期生就大哥不说二哥了好么?他懒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起身沿着货柜溜达,目光扫过那些塑胶的路飞、佐助和凉宫春日,还有角落里一人高的高达模型。
既然是樱充当翻译他就没什么可操心的,就算恺撒和路明非胡说八道樱也会翻译成正常的话,野田寿这种管几个店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完全不入流,对于本家来说没有处理这种人的标准流程,也就是吓唬一下了事。
“东京都新宿区歌舞伎町野田组……未来的三代目野田寿,现在是跟着二代目野田浩三做事……”野田寿垂头丧气。
“不用说得好像什么新宿区黑道名门似的,我记得野田组原来是负责新宿区的下水管疏通的,在新修了排水系统之后你们没有事情做就在街面上收保护费,是么?”樱冷冷地说,“你们这种小帮会在本家那里排不上名次,就你们还敢提高保护费的费率?”
“这个店以前给组里交保护费,现在换了店主就不交了,”野田寿觉得自己是在被警察问话,“上涨费率什么的只是说说,按照以前的规矩走就好,大家都是讲规矩的男人。”
“没听说过玩具店也要收保护费的。”樱说,“另外,我是女人。”
“玩具店和情趣用品店也没多大区别……总之都是卖些好玩的东西……”野田寿小声说。
“还耍嘴皮子?”樱一拍桌。
然后恺撒反手抓起桌上的狄克推多,漆黑的刀刃如电光般闪烁,锋利的寸芒眨眼间便停在了野田寿的脖颈前。
他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不过樱都拍桌子了,一定是谈不拢。
对于谈不拢的事情,他的办法就是用狄克推多解决,至少得解决提出事情的人。
喉头不自主地滚动,豆大的汗珠从野田寿的额角滴落,执法人当真是如凶神一样的狠角色,用的刀好像也格外锋利,刀刃划过自己咽喉的一瞬间自己的生命也该结束了吧,和自己成为英武男人的梦想一起……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是怎样的幼稚,难怪歌舞伎町的黑帮男人们都不愿提起本家的干部,和这样无情的死神一比自己的确就是没长大的小孩,幼稚到可笑。
“请不要动刀,恺撒先生。”樱说,“还没到动刀的时候。”
“好。”
恺撒收回刀,继续居高临下地用目光威压野田寿。
“老大这是完全进入角色了啊……”路明非尴尬地笑笑。
“你多大了?”樱问。
“平成六年五月四日生,双子座,属狗。”
“不像双子座。”夏弥忽然插话,“倒是像个死巨蟹座。”
樱犹豫了一下翻译了。
“上升星座是巨蟹,金星也落在巨蟹,确实是偏巨蟹的双子座。”野田寿不知为何本家的干部对星座也这么有研究。
他在国中是星座社的成员,被问起年龄的时候这么说比较讨女孩开心,所以平时总是这么报年纪,刚才纯粹太过紧张不由自主地就把双子座和属狗说了出来。
樱实在不想这种无聊的对话继续下去了,她转向真,“再确认一下,是你向本家投诉说野田组不仅要收取玩具店的保护费而且擅自提高费率?”
“是的,”真小声说,“店长说店刚刚开起来还在亏本经营进货周转都要钱,而且玩具店赚的钱也不够交保护费的,如果不能把黑帮赶走就干脆关店算了。”
“我新入职不久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如果丢掉工作我就赚不了钱去读大学……所以就冒昧地打电话求助了。”
“这种小事也不是不能商量……”野田寿说。
樱的袖口中滑出短刀,她把短刀卡在野田寿的后颈,“本家的人来了你也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我想你还不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有多严重,这条街甚至歌舞伎町乃至于整个新宿区的保护费费率都是固定不变的。”
“在这条街上没有人敢提增加费率,提过的人都死了,本家不允许这类事情影响这条街的繁荣,所以通常都是采取最严苛的处理方式,总而言之,这件事可以很大。”
“而我们通常采用的处理是,浇成水泥桩埋在东京湾底下。”
“喂喂……刚刚谁说不用动刀来着?”路明非吐槽道,“甚至这会儿都要浇人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