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神乎?”恺撒耸耸肩,“给我电筒。”
<div class="contentadv"> 说话间,两人踏入了这一层的最深处,按照神道和影壁的先后次序,他们现在踏进了供奉棺椁的阴殿。
恺撒拧亮电筒之后高举过顶,贴着墙壁行走,狰狞绚烂的壁面被照亮了,仿佛一部历史长卷在他们面前展开。
跟影壁一样,墙上铺满了赭红和靛青色的古画,人身蛇尾的古代生物组成一眼看不到头的祭祀队伍,有的高举火把,有的手持长杖,还有些驾驭着背生双翼的龙。
祭祀队伍围绕着巨大的地洞舞蹈,地洞中躺着巨大的骨骸。
画师用熔化的真金绘画那具枯骨,它的左眼是太阳而右眼是月亮。
楚子航站在壁画下方仰望,久久地说不出话。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些东西。这座空荡荡的大殿就是用来陈列这些壁画的,他们需要足够大的墙壁,所以把整层楼都空出来了。”恺撒说。
楚子航不说话,接过恺撒手里的电筒,缓步前进,一幅接一幅地看着壁画。
“看出什么没有?”。恺撒在楚子航屁股后面跟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发问。
加图索家的少爷屈尊降贵当宿敌的跟屁虫,通常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恺撒心里承认楚子航在知识积累这方面远远胜于他,他又对这些壁画太过好奇,所以才不耻下问。
“他们在隐藏什么……”楚子航喃喃自语,“但我不理解,就算这段石壁是记述历史的本生画也不应该被蛇歧八家如此慎重对待,甚至单独地空出一层楼来放它……”
“不,我知道了!”他眼睛一亮,“他们想要隐藏的应该不是石壁本身,而是埋藏在画里的一段过往,或者说……一个真相。”
“我想这就是蛇岐八家心中的……真实历史!”楚子航举高电筒,照亮了整幅壁画。
苍茫的大海中龙蛇夭矫,大地上矗立着巍峨的城市,纵横的道路跨越大海,黑色和白色的龙并肩悬浮在天空里,各伸一只手,握住同一柄黄金权杖。
“黑王……和白王!“恺撒沉默了很久,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气若游丝。
恺撒和楚子航在死寂的神道中前行着,脚步声回荡,烛火将他们扭曲的影子映照在一副副如山峦般的巨画上。
地图往后,画面渐渐变得荒诞起来,有狰狞的怪兽,八条长颈八个头颅围绕它的身躯,长颈像绳子一样打结……
又有赤裸的女人被封冻在巨大的冰块中,一条蛇从冰块的缝隙中钻出去,跟冰块上方的人说话……
各种匪夷所思的画面,象征意义非常浓郁,但是晦涩难懂。
“原来如此,我们在海底见到的原来是她,我们毁灭的是她的城市……”楚子航盯着那只白色的巨龙。
“蛇歧八家最大的秘密……是白王?”恺撒愣了一下,问道。
“这座鸟居,还有壁画中的城市,甚至是白王的雕像,我们都见过,就在不久前,在极渊,高天原,在那座失落的海底城市里。”
“还有,你看这个人。”楚子航指着一个用金色勾边的血色人形,“这个人形代表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含义,他是这幅壁画上所有人形里唯一一个用黄金勾边的。”
“而且他戴着高高的羽冠,手持一根棍子,棍子在占代壁画中通常只有武器和权杖两种意思,这里应该解读为权杖,他是这些人中的领袖。”
“就是大家长一类的人咯?”恺撒耸耸肩。
“不,他们称这人为‘皇’,或者我们可以称他为……超级混血种!”楚子航一字一顿。
“感觉还没你牛逼……我听夏弥说,你是那个什么,叫什么混血君主吧。”恺撒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混血君主是不是比超级混血种厉害多了?”
“……”楚子航扶额,“说正事的时候不要打岔。”
“你就说是不是吧。”
“是……”
“那不就得了。”恺撒撇撇嘴。
“这个不重要,我们要搞懂‘超级混血种’的含义。”楚子航叹了口气,“根据这些壁画,日本存在能够踏过临界血限的混血种,他们拥有匹敌龙王的潜力,生来就是蛇岐八家的领袖。”
“你从一个勾金边的小人身上能看出这么多东西?”恺撒满脸的不相信。
““从画面上确实看不出来,但篆字注解里写满了对皇的赞美,皇集人类的全部美德于一身,拥有和神抗争的伟大力量……”
楚子航扭头看着恺撒,“你没有想到某个人么?”
“这种耶稣基督级别的存在我怎么会认识?”恺撒瞪眼。
“皇是生来注定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在家族内部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即便长辈也得听命于他,他是家族……年轻的主人。”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楚子航加重了语气。
巨大的惊悸在恺撒脑海中炸开,他竟然微微打了个寒战,“是象龟?”
……
……
源稚生走过一个拐角,忽然停下脚步。
“你已经跟了我很久吧,不去搬文件,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他对着身后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说。
路明非见状,也不躲着了,直接走出来,对源稚生竖起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等等,你是……!”源稚生猛地拔刀,“路明非!你还敢来这里!”
然而路明非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就轻松把蜘蛛切挡在了一面看不见的屏障后。
“我为什么不敢来这里?”他反问道,“难道说你们蛇岐八家给了我一口屎,我还不能反抗,得恭恭敬敬得吃下去?”
“你们把我搞得这么惨,我偷偷溜到源氏重工里搞点报复,也是应该的吧?”
“……”源稚生不说话了。
“更何况我没搞破坏,是想给你看点东西……话说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宝贝刀给收起来,竖在这中间也怪吓人的。”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什么东西?”源稚生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蜘蛛切收回去了。
“一个……能让你老爹颜面尽失的东西。”路明非嘿嘿一笑,“先别问那么多,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