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是昨天的时候,他从周勃那里打听了,樊哙手下大多是些不要命的刑徒,这些人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自然也不在乎什么军纪。
嗯,砍头的除外。
他今天只是去找一百个人练队列,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争取一些话语权。
毕竟他和萧何张良等人比起来,并没有任何智商上的优势,惟一的优势,在于知道一些模糊的历史走向。
比如彭城之战,项羽以几万人的精锐侧翼偷袭,直接打垮了几十万的汉军。
浮尸千里,睢水断流。
逼得萧何在栎阳,‘发关中老弱未傅悉诣荥阳’之后,才勉强稳住战线。
后来的白登之战,虽说汉匈双方都宣称自己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新兴的汉王朝无力收服秦国旧疆,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而要想改变这一切,只有一个汉太子的身份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他和虫达的打赌,并不单是为了出风头,另一个目的就是给自己立一个神童的人设。
至于要想拿下虫达,则十分简单。
冷兵器时代,长枪作为军中最普遍,也最有效的杀伤武器。
只要将那一百人训练的能组成整齐的方阵,则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技巧,拿着长枪平推过去就赢了。
反正那是虫达,不是项羽这种人形高达……
少顷,军营中走出一个穿着陈旧铠甲的中年男子。
他鼻梁高高隆起,嘴巴上留着整齐的八字胡,和刘邦有几分相像。
这正是刘邦的堂兄,刘贾,此时在军中担任别部司马一职。
刘盈赶忙上前行礼:“见过伯父!”
刘贾促狭一笑:“哟,哪阵风把‘吾家之千里驹’吹过来了?”
说完,他盯着刘盈身后的纪信仔细看了几眼,两条粗壮的眉毛微微纠缠在了一起,但在刘盈将视线转过来之前,脸色恢复正常。
刘盈嘿嘿一笑,直入正题:“伯父借我一百个人呗!”
刘贾笑了笑,很痛快的说道:“行啊,没问题!不过……”
我就知道……刘盈躬身而拜:“都是侄儿贪玩,不小心把祖宅引燃,还请伯父责罚!”
刘贾伸手弹了他个脑瓜崩,笑吟吟的说道:“怎么不去樊哙那里要人?陷阵之士可比我这里的新兵战力高的多!”
刘盈揉揉脑袋:“侄儿有自知之明,陷阵之士并非现在的我所能驾驭。还是这些朴实的农家子更适合我,他们心思单纯,好调教。”
刘贾微笑:“有几分见识,这么说来,你是稳赢虫达了?”
“那是自然!”刘盈昂起头,满是自信。
他跟在刘贾身后向军营内走去,只觉得这也叫军队?
目之所及,楚军各个瘦弱,身上穿着邋里邋遢的破旧单衣,松松垮垮的披着残破的皮甲。
恍惚间,让刘盈以为自己到了某个地方的难民营!
刘贾看出他的嫌弃:“这不是刚打了败仗吗?原本的东西都丢了,陈留缴获的军械正在向这里转运,过几天就好了。而且别看这些人现在这样,等吃几天饱饭后,各个都是棒小伙!”
我看你是王婆卖瓜……刘盈点点头:“既然如此,侄儿挑出的一百个人,就跟着侄儿走吧,军粮神马的,就直接从阳翟调拨……嗯,我昨天的时候就跟刘交叔父说过了。”
刘交,刘邦的同父异母弟,此时担任楚军的治粟都尉,负责粮草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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