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的,还可以就近转个身去隔壁报名,参与基建工程还债……
而这,才是他最希望见到的一幕。
强行征发,或是摊派徭役,就会让刚刚归附的齐人心中产生对立情绪。
但要是他们主动或是半主动的报名,则这种情绪就会降到最低。
至于博彩点的收入,刘盈也不打算全部收入囊中。
他的计划,是从齐地征辟一些儒生,创办大汉公学齐国分部。
这些钱,除了给这些儒生发工资之外,全部用于买教材盖学校等公益事业。
如果在后世的话,这叫做合理避税。
但在这个年代,这是收拢人心的好方法。
古人虽然有时候很是愚昧,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傻,知识改变命运这个道理,几千年前他们就知道了。
但真的就像是儒生们所说的那样。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在孔夫子开始广招门徒之前,学习这种事情,无论是诗词歌赋,亦或是骑马、嗯,是驾车射箭,都是只局限在血缘贵族这一阶层之间的。
而在此之后,‘士’这一阶层,开始不局限于血脉传承。
很多商人或是平民,也开始成为了士大夫的一员。
其实孔老夫子也不像后世很多人理解的那样,是一个古板的道学先生。
这老头,其实有意思的很!
比如他和孔门十哲之一的宰我有一段对话,大意是宰我说,服丧三年太长了,所以一年就行了。
老夫子说:丧期不到三年就吃稻米,穿锦缎,对你来说心安吗?
宰我说:安。
于是,一句话绝杀了老夫子……
不过老头在宰我走后,很是嘀嘀咕咕的阴阳怪气了宰我一顿……
还有,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孔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南子,是当时有名的一个交际花。
子路见到老夫子从娱乐会所中走出,鄙视的眼光逼得自家老师反复发誓。
天厌之!天厌之!
老师向学生发誓,啧啧啧……刘盈盯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张良,微微摇头。
在他的老师中,张良属于扮猪吃虎型,惹不起;萧何就更不说了,另一个汉初三杰,还是惹不起。
看来,逗闷子的选择,就只有叔孙通一人了!
不过这老头,其实也惹不起的。
无他,这老家伙太喜欢告家长了!
在关中的时候,刘乐很多次被吕雉胖揍,其实就和叔孙通打的小报告脱不开干系!
我的命可真苦啊……刘盈摇头叹息,旋即在蹴鞠场门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韩信。
“大将军。”
刘盈上前微微弯腰拱手行礼。
韩信还礼后,再度看向张良行礼。
有时候这种行为很繁琐,但没办法,谁叫咱是礼仪之邦呢!
见礼完毕,刘盈颔首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你们聊……”
韩信摆摆手:“殿下留步,我今天是来找殿下的……”
张良笑了笑:“既然如此,那还是我走吧……”
一旁的张不疑则看向刘盈说道:“我今天晚上住在父亲那里,就不回去了!”
说完,他向韩信行礼后,一脸孺幕的跟在张良身后登上马车离去,浑然不知道今夜,他将面对怎样的悲惨。
刘盈在韩信面前站定,扬起小脸问道:“大将军找我何事?”
韩信脸上闪过几道黑线:“就是你把蒯彻绑走了?”
嗯,几个月过去了,他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叫过蒯彻的门客……
这主要是因为,他虽然在政治上差一点,但却并非是彻头彻尾的白痴。
白天的时候,他隐约感受到军中众将对他的排斥。
所以他就想要找身边的谋士们寻求一下帮助,看看是否是他的感觉出了错。
而这一找不要紧,蒯彻已经失踪很久的事情,终于被他发现了……
刘盈点点头,对此大大方方的承认:“不错,是我干的。那厮鼓动你寻求封王这我管不着,可他不能让你拿我做挡箭牌,这不是坑我吗?”
“所以,我让他去挖矿,是很河狸的吧!”
刘盈说完,看着脸上神色很精彩的韩信,沉声问道:“你,是真的非当这个齐王不可?”
韩信沉默良久,重重点头。
刘盈皱眉问道:“哪怕,就此让我父亲心生嫌隙?”
韩信再次重重点头:“我答应过她,若不建不世之功,就永远不回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