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人山海海,生离死别被浓缩到这方寸的空间里。
头顶的灯光颜色刺目,把一切都照成惨白。
沈清照失魂落魄般的站在手术室门外。
手上全是干涸了的血,沾了满手。
全是贺斯白的血。
她慢慢把手蜷缩起来。
泰森赶到时,被这样的沈清照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里,沈清照一直是体面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
他拧着眉,极力保持温和的声调:“去坐一会儿。”
沈清照摇了摇头,定定的望着前方“正在手术中”的示意牌,轻声说:“对不起。”
泰森茫然:“什么?”
“我该听你的话的,我不该出门。”沈清照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我错了。”
“不怨你。真的不怨你。”泰森拿纸巾给她擦脸,安慰道,“没人能未卜先知的,谁能想到会有人藏在你家……”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话音一顿。
沈清照也猛然止住了哭声。
她惊惶的抬起头,和泰森对望。
他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
方太太。
如果今天贺斯白没有去她家……如果她一直独自在家没有出门……
那她今晚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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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照连夜赶到了警局,去做笔录,了解情况。
和沈清照想得一样,那个男人,是个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
在从沈清照的家跑出来之后,开着一辆无牌照的车逃出了市区。
准备十分充分。
但动机存疑。
这个嫌疑人和沈清照压根不认识。
等她从警局再次赶回医院的时候,发现手术室外已经被保镖围的水泄不通。
沈清照隔着人群,望见一个熟悉的女人,正端坐在椅子上。
她眉头紧皱,表情看起来十分不安,时不时低声和泰森交谈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