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皇后如今膝下无子嗣,唯一的一个便在三月时候夭折了,这些年都是一人在宫中度过。
随着岁月,对一切看得都十分淡。
晏熠贪图美色,却不是不分是非大局之人,深知将她后位废除没有一丝好处,这些年一直随着她去,不闻不问。
相对他而言,他身边的新欢若是有个名分,更加不好掌控,倒不如随便给个小侍,玩了便弃。
因此,无论他在后宫玩得有多欢,只要她力震下面那些满眼红的贵嫔,后位便是稳稳当当。
只要不将太重太多的事放在心上,人就不会那么沉重。
莫皇后看着宋依染怔怔地,好似在从她眼底瞧出些什么来,便缓然拉起她的手笑道。
“本宫十几岁便嫁给还是太子的晏熠,本就对他无情,真正有情的不过只是这份后位。如今稳坐这么多年,现在想想,也不过于此。”
“就是在这无趣冷淡的深宫里,你出现在本宫眼前,才感觉到有丝人气。将消息透露给你,也是从心之举。”
话完,便话锋一转。
“晏熠是贪生怕死又极其贪婪之人,他攀上龙椅这些年享尽了优柔华贵,自然是不肯下来。”
“七王与四王在朝中是他最大的威胁,他必须得提防万一二人联手,所以也一直在想尽办法让他二人处于水火不容之地,加重朝中对峙。”
“这次便是他一道举措,让二人趁此厮杀,巴不得是两败俱伤。”
宋依染巴眨巴眨眼睛。
看着莫皇后上挑的丹凤眼,清冷的面颊,便投去了一股羡慕敬佩的目光。
皇后姐姐真的好好啊tvt。
“对他们二人而言,这是最好干掉对方的机会,微服,没有官兵监视,随意套些罪名便可拉下水。”
莫皇后继续替她分析道,“但依本宫来看,七王更占上风,他行事向来比四王果断决绝,手段狠辣。”
“就算是七王败了你也不必担心,你父亲是清河,晏熠不会拿他怎样,届时你借机和离,回到清河郡去也可保命。”
再不过,还有她的玉牌。
宋依染差点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
莫皇后勾了勾唇。
“只可惜,皇上这些天不知怎么,极其嗜睡,对那些政务也提不上心,现在的政局,可是越来越乱了。”
本是该哀叹的语气,被她说的那样轻松,甚至还有些愉悦。
属于晏熠的国朝过去了,她便可以得到解脱了罢。
这冷寂的皇后之位,她可算是早已坐厌。
宋依染又粘了莫皇后一会儿,就在傍晚收拾东西回去。
楼内。
萧长翎同萧长逸一般,不喜府中烦琐规矩,除了皇宫一些,其他一概不应。
关键是还没有人敢说三道四指责他,皇帝也得让他三分。
毕竟最惹不得的便是武将,没有武将在前锋拼死卖命,还怎样攻略它国城池,保皇位。
从境边归来的他回到从小长大的京城格外无趣,就和萧长逸两人动不动就在三楼坐着玩,望着下面车水马龙。
“哥你回来可算太好了,阿娘阿爹他们竟然都不再限制我出行了!”
萧长逸喜气洋洋,束起的马尾晃啊晃。
两兄弟坐那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就是一个模子缩水一个模子膨胀。
宋依染当然喜欢他们坐在这。
一个是财富巨翁富二代,年纪轻轻混不好就回家里继承亿万家产,这楼还是他包下来的。
一个又是大佬,武侠大佬,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倚仗他的呢!
又吩咐着小厮多照看着,不能怠慢,宋依染就直接去找了白秋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