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一口柳木的棺材装着贾东旭,被人用板车送了回来,贾张氏以及棒梗跟在板车的后面。
棺椁进院,院子里一下子就炸了锅,贾张氏哑着嗓子嚎了起来。
等把棺椁安放在灵棚里,秦淮茹挺着肚子,披着麻布、梨花带雨地从后罩房跑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进灵棚,趴在棺椁上嚎啕大哭。
后面跟出来的一大妈等人只能站在一边,低声劝着,这个时候,除了家属,别人就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披麻戴孝的棒梗跪在一个陶土盆前,烧着黄纸。
等一大妈和二大妈这些院子里的大妈、婶子,把哭昏过去的贾张氏和秦淮茹扶走。
一大爷和刘海忠这些辈分大的,在灵棚走了一圈,在灵棚前站定的时候,有人叫棒梗给行礼的长辈们磕了一个头。
下一批就是何雨柱、许大茂、刘光天和陈景年这些和贾东旭平辈的了,躬身行礼,棒梗再磕头。
胡同儿里陆续有人赶了过来,闹闹哄哄地折腾到半夜。
等人散了,陈景年和五六个年轻的男的坐在凳子上闲聊,易忠海又送来了一大壶开水和不少的瓜子。
然后,易忠海又让何雨水去了后罩房的聋老太太屋,让贾张氏列一份老家人的名单,明天打发人去贾家的老家东营子送信。
关于贾东旭的丧事,在院子里的老人的操持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些老人的一生就是在颠沛流离中过来的,战争、饥荒、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陈景年待了半宿,天蒙蒙亮的时候,院子里的老人就有起来的了,转到后院,把他们这些值夜的都打发走。
陈景年回到家里洗了洗,用柳叶刀刮了刮长势缓慢的胡子,转瞬间又恢复了一副小白脸模样。
做了口饭,等李宪文起来后,端着白菜汤和饽饽去了正房。
“不碍事吧。”
李宪文端着碗,看了陈景年两眼,担心地问道。
“没事,到了班上,我找个地方眯一会儿。”
陈景年故意加快了吃法的速度,像是多饿似的。
“现在看啊,不去车间是对的,你啊!蔫主意。”
李宪文给陈景年夹了点咸菜,看着他生龙活虎地吃完。
等李宪文吃完饭,陈景年收拾了碗筷,在李宪文出门后,把正房和东厢房的房门都上了锁。
......
轧钢厂保卫处
李满仓有些烦躁地走了两圈,回头说道:“囡囡怎么样,没吓到吧,昨晚要不你婶子说起这个,我都忘了,要不我接家去待几天吧。”
“我都听说了,您昨天跟着常书记忙前忙后的,昨晚我把囡囡送我干妈那去了,挺好的。”
陈景年看着李满仓的胡子又没刮,一脸青须须的,笑着说道。
“你还是靠谱的,我昨天半夜才回家,今天还得和常书记、李厂长去你们院看看,哎!这贾东旭多休息休息多好!”
李满仓抹拭着胡子茬,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给六叔倒点热水,今天还不一定要跑几个地方呢!”
陈景年去接了少半盆水,又往盆里倒了些热水。
李满仓把小盒子里的剃须刀组装起来,打了点肥皂泡涂在脸上,呲牙咧嘴地刮起了胡子。
等李满仓把胡子刮完,陈景年把水换了,回到放映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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